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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人心弦的一幕
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街角,路灯在暮色中投下昏黄的光晕。我缩着脖子疾步前行,鞋底碾过结霜的地砖发出细碎声响。转过巷口时,琴弦震颤的呜咽声陡然刺破寂静,像一根银针扎进混沌的暮色里。
老人蜷坐在便利店屋檐下,褪色的蓝布衫被风吹得紧贴脊背。他膝头横卧着一把暗褐色的二胡,琴筒裂开的漆皮下裸露出木质纹理,马尾弓摩擦琴弦时带起的碎屑簌簌飘落。行人裹紧大衣匆匆而过,硬币落入搪瓷碗的叮当声零星响起,又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琴声忽而拔高,凄怆的《二泉映月》在寒夜里蜿蜒流淌。我驻足凝望,瞥见老人布满冻疮的手指在弦上颤抖,关节泛着不自然的紫红。这时巷口冲进来一团跳跃的红色——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攥着烤红薯跑来,羽绒服上的毛领沾满晶莹的雪粒。
爷爷,我给您暖暖手!脆生生的童音撞碎琴声。她踮脚将冒着热气的红薯塞进老人掌心,又从卡通背包里掏出毛线手套。老人浑浊的眼眸泛起水光,琴弓悬在半空微微发颤。
二十米外的快餐店霓虹招牌明明灭灭,玻璃窗内食客们举着手机拍摄这幕。我的喉咙突然发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兜里冰凉的硬币。琴声不知何时已停歇,唯有风卷着红薯甜香掠过鼻尖,融雪正顺着屋檐滴落,在搪瓷碗里敲出清越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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