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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因素

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产业结构调整是众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借鉴张建华和盛长文（2020）的分类法，本文从四个维度简要介绍影响产业结构优化的因素：一是消费需求因素；二是投资需求因素；三是国际贸易因素；四是其他非市场因素。

（1）消费需求变动因素。消费需求变化会对产业结构优化产生重要影响，供求的非均衡状态，使得供给与需求相互偏离，消费者需求结构变化直接拉动产业结构转换升级。消费者需求结构的变化，一方面是因为随着经济发展，消费者收入水平逐步提高，进而引起消费者需求结构的升级；另一方面，是因为不同商品的相对价格变化，导致的

消费者的消费结构变化，其影响机理为收入效应和相对价格效应。判断收入效应是否能导致产业或产品结构演变，主要取决于商品需求收入弹性的异质性，不同商品对收入增加的反应程度不一样，其思想源于“恩格尔定律”所描述的消费规律，即收入水平的提高引起社会需求结构升级，进而引致产业结构优化，代表性学者有Alonso-CarreraRaurich（2015）、FoellmiZweimuller（2008）、郭凯明（2019）

、郭凯明和黄静萍（2020）等。上述学者在理论建模分析中，通常是引入非位似偏好假设，如Stone-Geary偏好，刻画消费者的收入效应。这是非常关键的假设，而且在模型中非位似偏好通常是外生给定的。为了进一步分析消费偏好与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关系，李尚骜和龚六堂（2012）将消费者非位似偏好内生化，把农业、工业、服务业三部门内部收入偏好结构的变化视为经济代理人自主决定的内生化行为，内生偏好结构的变化引起消费结构的变化，进而带来产业结构的变化

。王宇等（2013）、于泽等（2014）、杨天宇和陈明玉（2018）在实证研究中发现，需求侧消费结构升级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具有显著的驱动作用。

一般地，短期内居民收入水平保持不变，因产品相对价格差异所导致的产业结构变迁，学界将此机制总结为相对价格效应。这是从供给端研究产业结构优化的原因，其关键是假设不同产业产品的替代弹性不等于单位值。相对价格效应指出，技术异质性导致部门产出非平衡增长，引起产品相对价格发生变化，消费者因产品相对价格变化而调整的产品需求量无法匹配因技术异质性引起的产出变化量，促使生产要素在不同部门之间转移，进而导致产业结构演变。相对价格效应研究最著名例子是“鲍莫尔成本病”现象，即具有较高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的部门，其生产总值占GDP比重是逐步下降，而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缓慢的部门，其生产总值占GDP的比重却是上升。鲍莫尔对此现象展开深入分析，他提出劳动生产率增长率高的部门，因技术进步而导致其产品价格相对于其他部门产品价格下降的幅度更大，但是由于不同部门之间产品替代弹性小于1，即为互补品，劳动生产率增长率高的部门的销量并没有因为其价格大幅下降而进一步增加，反而该部门劳动相对收入不断下降，最终导致劳动力不断地从劳动生产率增长率高

的部门流向劳动生产率增长率低的部门，进而导致产业结构演变。值得注意的是，在上述理论分析中，若不同部门间产品替代弹性大1时，例如同一部门的不同细分行业，产品替代弹性大于1，那么其结果恰好相反，生产要素则将会向劳动力生产率增长率高的部门转移，也会导致产业结构变迁。技术异质性也是影响产品相对价格其中一个原因。

在此基础上，学者从不同的维度去探讨形成产品相对价格差异的原因，相对价格效应研究成果不断深化丰富。例如，研究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差异、资本深化、要素密度差异、人力资本差异等因素导致的相对价格效应驱动产业结构变迁。此外，学者把收入效应和相对价格效应两者纳入同一理论框架中，将总体效应分解收入效应和相对价格效

应，考察两者对产业结构变迁的影响。具体研究详见NgaiPissarides（2007）、AcemogluGuerrieri（2008）等文献。

投资需求因素。

投资需求对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依赖于最终消费与最终投资内部的增加值构成存在差异，即投资活动对不同产业部门的产出需求具有不同比例的影响，导致部门产出规模、就业比重发生变化，进而带来产业结构变迁。Garcia-Santanaetal（2016）研究了投资需求变化对产业结构变迁的影响。研究发现，投资率变化将会改变不同部门增加值产出的相对需求，进而导致生产要素跨部门转移。Herendorfetal（2018）构建了包括消费结构变迁和投资结构变迁的统一模型，考察集约化边界层面的投资需求变化对结构变迁的影响。郭凯明等（2017

）鉴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投资率均高于30%的客观事实，理论研究投资率变动对中国产业结构变迁的影响效应。研究发现，91%的投资品来自于第二产业，投资率的上升显著提高第二产业就业比重，同时文

中指出，中国难以持续通过提高投资率的方式增加第二产业的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