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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机器人对就业的影响

技术是增长的源泉，就业是人们生活的基础。实现经济增长和充分就业是国家宏观政策的

重优先事项。技术进步在促进就业增长的同时，也会对充分就业产生负面影响，导致宏观

政策在权衡之间的“两难”。近年来，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应用加速，引发人们对“机器换人”

的担忧。系统分析全球技术进步影响就业的历史经验，回顾分析机器人、人工智能等新一

轮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可能影响，有利于在宏观层面做好政策预案，平抑技术进步对就业的仇

面影响，协同推动技术进步与经济增长和就业促进。

一、技术革命带来的影响

技术革命是技术进步最为集中和剧烈的表现,是对原有技术的质的改变,往往会引发经济社

会变革，对就业产生重影响。人类历史上发生的三次技术革命，引发了以机械化、电气化、

信息化为主特征的产业变革,每次都因失业率高攀而引起“机器替代人”的争论。三次

技术革命为我们研究技术进步对不同阶段、不同行业、不同人群就业产生的影响,提供了

难得的史料。

一（）技术进步显著改善了就业质量

技术进步对就业影响如同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技术进步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和资本生产率，

在直接减少就业岗位的同札还导致资本对劳动的替代，以“机器替代人”对就业造成冲击，

亦即就业破坏效应;另一方面，技术进步及其广泛应用又会创造新的就业岗位，对就业产生

正向的创造效应。同时,技术进步还能够显著降低劳动强度,提高劳动生产率,改善工作环

境,提高劳动者的工作舒适度和满意度,推动劳动者报酬快速增长利休闲时间延长,整体上

具有明显的就业质量改善效应。相关研究表明,技术进步虽然不可避免地带来技术性失业

或结构性失业，但从长期影响看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创造效应、就业质量改善效应大于破坏

效应。

历史考察不难发现,虽然技术进步导致就业率时有波动，但整体上就业总量是增加了，就业

质量也得以改善。以美国为例，现有人口3.2亿人，比上世纪初增加了2亿多人，但当前美

国的失业率不足5%,不仅低于上世纪初水平,也远低于史上大多数时期。德勤公司通过分

析英国1871年以来技术进步与就业的关系，发现技术进步简直就是“创造就业的机器”。

究其原因,技术进步通过降低生产成本和价格，增加了消费者对商品的需求,扩大了社会总

需求,促进了产业规模扩张和结构升级,从而创造了更多的就业岗位。

二（）技术进步在持续高速增长过程中，对就业的影响呈现显著下降

技术进步是•个不断演进的过程，对就业的影响表现出阶段差异性。在技术进步导入期，新

技术得到快速发展,在主要领域得到应用，但核心产业规模有限,对相关产也的扩散影响不

大或尚未形成,此阶段技术进步对就业的破坏效应较明显,甚至会引发就业的下降。在技术

进步拓展期，核心产业规模迅速扩大,对相关产业的扩散效应也逐步显现,创造出大量就业

岗位，同时就业结构也会发生明显变化。在技术进步衰退期，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逐渐减

弱，开始孕育下一轮技术进步周期的到来。

从三次技术革命的发展程看,早期往往伴随着大量颠覆性技术的涌现和应用，采用新技术

的企业不仅能够扩大产能,还能获得丰厚的技术垄断利润，从而诱发更多企业采用新技术，

造就了经济繁荣，创造了大量新增就业岗位，但随着技术创新枯竭或断层的出现，技术创新

带来的利润空间逐渐缩小,当大量投资预期问报无法兑现时,就预示着经济危机的爆发和大

规模失业的出现，三次产业技术革命无不表明技术创新浪潮与经济周期下的大规模失业存

在高度关联性。

三（）技能定向型技术进步

对个体或特定群体而言,技术进步对其就业的影响存在极大的非对称性。如第一次技犬革

命时期的传统手工业者虽有一技之长,但仍无法与机器大生产抗衡，成为了技术进步的最大

受者，同期因圈地运动失去生计的进城农民,却有大量的机会到工厂就业;第三次技未革

命后期发达国家中许多从事程序化工作的白领工人面临失业风险，而高技能工作岗位和低

收入人工岗位需求却在增加。从技术进步的长期趋势看，技能偏向型技术进步已成大势所

趋,导致对高技能劳动力需求的增加和对低技能劳动力需求的降低,最终造成低技能劳动力

就业困难。二战后OECD国家劳动力市场需求的变化证实了技术进步的技能偏好型特征,正

是因为技术进步与劳动者技能升级之间存在显著的正向激励关系,技术进步在引发就业高

端化的同时,也加剧了高素质人才资源的稀缺性，引发了全球性人才争夺战。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