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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相对性原则及案例简析

合同相对性原则在签订与履行中的应用，结合《民法典》及司法解释，典型案例进行分析：

一、合同相对性原则与规范

合同相对性原则作为合同法体系的基石，在《民法典》第465条第2款中得到明确规定：“依法成立的合同，仅对当事人具有法律约束力，但是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这一原则强调合同权利义务仅在缔约方之间产生效力，非合同当事人既不享有合同权利，也不承担合同义务。其法律价值在于维护交易安全、稳定合同预期、保障意思自治。在司法实践中，该原则的适用呈现双向法律效果：一方面排除第三人被强加合同义务（如未经同意为第三人设定义务条款无效），另一方面也限制第三人主张合同权利（除非构成利益第三人合同）。

随着交易关系日益复杂化，《民法典》及司法解释在坚持合同相对性原则的同时，也规定了若干法定例外情形，主要包括：建设工程施工合同中实际施工人对发包人的直接请求权（《建工解释（一）》第43条）、不动产善意取得（《民法典》第311条）、离婚财产分割涉及第三人利益保护、债权人代位权与撤销权等。这些例外均以成文法明确规定为前提，体现立法者对特殊价值位阶的衡平考量。

合同相对性适用维度传统规则突破情形（法定例外）

权利义务主体范围仅限于合同当事人实际施工人可向发包人主张权利（限转包/违法分包）

责任承担方式债务人向债权人承担违约责任善意取得人可对抗原所有权人

诉讼主体资格非合同方不得起诉离婚财产处分中善意第三人可独立应诉

证据效力范围合同文本仅约束签约方微信记录可证明合同关系（电子证据规则）

二、签订合同阶段的应用与风险防控

在合同签订阶段，合同相对性原则要求当事人对合同主体和内容进行明确规范，否则可能导致合同效力瑕疵或履行障碍。

（一）主体明确性要求

合同主体特定化是合同成立的前提，直接决定权利义务归属。实践中需重点防范两类风险：

1、名义混淆风险：在“深圳得利旭公司建设用地使用权纠纷”中，法院查明《协议书》记载的乙方为“深圳市得利旭日投资担保有限公司”，与被告“得利旭公司”名称存在显著差异。法院依据《民法典》第490条认定：“合同当事人应以签署时载明的主体为准，名称差异构成实质性区别的，不产生约束力。”该判决严格贯彻合同相对性原则，否定名称近似主体承担责任的可能性。

2、代理权限瑕疵：当签约人非法定代表人时，必须审查授权文件。在九龙公司案中，陈启铭以公司名义签约但未提供授权委托书，法院认定：“无有效授权的签字不构成公司意思表示”，从而否定合同效力。

（二）内容规范性要求

合同条款设计需严守相对性边界，重点关注两类条款效力：

1、为第三人设定义务条款的效力限制：《民法典》第465条明确禁止未经第三人同意为其设定义务。在“乌鲁木齐夫妻赠与纠纷”（2025）中，二审法院强调：“夫妻一方擅自将共同财产赠与第三人的条款，因处分他人财产且未经追认而无效”。

2、利益第三人条款的特殊规则：虽然合同可为第三人设定权利（如保险合同受益人），但第三人权利取得仍受法定条件约束。根据《民法典》第522条，第三人需在合理期限内明示接受权利，否则债务人仍应向债权人履行。

实务操作要点：对于建设工程、不动产交易等重大合同，签约阶段应采取三项风控措施：（1）核对签约主体营业执照原件并留存复印件；（2）授权委托书需经公证且载明具体权限；（3）合同文本应逐页加盖骑缝章防止篡改。

三、履行合同阶段的应用与争议解决

合同履行阶段，合同相对性原则对履行主体、责任承担及证据保存均有明确指引，构成解决履行争议的核心准则。

（一）履行主体的确定规则

债务人必须向特定债权人履行义务，否则不产生清偿效力。重点规则包括：

1、建设工程合同中的履行对象：在“高宗友诉江苏山水公司案”（2023）中，最高法明确：“实际施工人仅能向合同相对方（转包人/违法分包人）请求付款，突破相对性向发包人主张需满足严格法定条件”。该案确立的裁判规则是，挂靠和借用资质情形下的实际施工人均不属于司法解释规定的实际施工人范围。

2、电子证据对履行主体的证明：济南商河县法院审理的混凝土买卖纠纷（2025）具有典型意义。该案中，法院依据微信聊天记录认定：“买方以个人名义沟通采购、送货、付款事宜，构成合同相对方的直接证据”，判令王某承担付款责任。该判决体现《民事诉讼法解释》第116条关于电子数据效力的认定规则，明确微信记录可独立证明合同关系。

（二）违约责任认定规则

合同相对性在责任认定中体现为两项规则：

1、第三人过错不免责：根据《民法典》第593条，债务人因第三人原因违约的，仍需向债权人承担责任。在宁国市法院审理的瓷砖货款案（2025）中，业主王某辩称因汪某未完成装修才拒付货款，法院判决强调：“合同相对方（汪某）应对其履行辅助人（王某）的行为承担责任，不得以第三人过错对抗债权人”。

2、责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