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向AI治理的路径创新——论AI时代我国技术标准的发展动力、困境与前景.pdfVIP

２０２５年第２期治理研究Ｎｏ．２，２０２５

总第２２２期ＧｏｖｅｒｎａｎｃｅＳｔｕｄｉｅｓＧｅｎｅｒａｌＮｏ．２２２

迈向ＡＩ治理的路径创新

———论ＡＩ时代我国技术标准的发展动力、困境与前景

□徐静婷

摘要：人工智能（ＡＩ）的快速发展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创新牵引动能与巨大变

革效应，也历史性地带来了如何妥善处理人工智能自身治理的“反身性”问题。在

这一背景下，传统硬法由于在ＡＩ治理上难以有效应对算法歧视等新型社会问题，

软法治理理念应运而生。软法治理为技术标准在ＡＩ治理上发挥独特效能提供了

全新的实践契机。聚焦技术标准这一特定类型的软法规范，着力实现我国技术标

准的高质量发展尤其是充分释放其在ＡＩ治理上的软法效能在当前显得尤为重要。

面向此目标，需要充分认识技术标准所具有的软化规制强度、优化规制主体、前移

规制节点等优势，把握发展动力、厘清实践困境，并最终形成建设性治理路径。

关键词：人工智能治理；技术标准；软法；硬法；协同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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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Ｄ９０；ＴＰ１８文献标志码：Ａ文章编号２０２５）０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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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０３８０１４

ＡＩ技术发展及其应用的转折点是２０１７年ＡＩ大模型的算法架构基础Ｔｒａｎｓｆｏｒｍｅｒ架

①

构的面世。正是这种依托大数据、大算力和强算法的结合而诞生的大模型ＡＩ技术，一

改以往ＡＩ技术发展和应用的缓慢状态，迅速实现了ＡＩ技术在工作生活多种应用场景的

落地运用，从而为各行业的发展和改造提供了强大动力。但随着ＡＩ技术在社会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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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徐静婷，中国标准化研究院———清华大学博士后研究人员。

基金项目：中国标准化研究院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人工智能社会实验的关键要素及相关标准化研究”（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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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２０２４Ｙ１１４０９）；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科技计划项目“人工智能社会实验的关键要素及相关标准化研

２０２４ＭＫ２０６）。

究”（编号：

①李超凡：《大模型元年，人类文明的操作系统正在大更新》，虎嗅网，２０２４年２月１日，ｈｔｔｐｓ：／／ｍ．ｈｕｘｉｕ．ｃｏｍ／ａｒｔｉｃｌｅ／２６２２２６８．ｈｔｍ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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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研究２０２５年第２期

的深度“嵌入”，技术滥用的风险敞口不断扩大，算法歧视、深度伪造等新型社会问题也

随之而来，公众对于ＡＩ治理失效风险的担忧与日俱增。

然而，在亟需法律制度填补规则空白的情形下，我们却发现与ＡＩ治理相关的硬法规

范不仅在数量上极为有限，且增速也十分缓慢。目前为止，只有欧盟尝试制定了世界上

第一部全面规范ＡＩ技术应用的《人工智能法案》，而ＡＩ技术最领先的中国和美国的立法

步伐则相对缓慢且保守。就美国来看，联邦层面的立法几乎没有进展，仅依靠总统行政

令划定技术发展方向和禁区，州层面则零星出台了关于算法、自动决策的专门立法。中

国也只是针对推荐算法、深度合成、生成式人工智能等特定技术问题进行了分散式立法。

相比之下，ＡＩ治理软法规范的增长十分显著。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法学院牵头

的人工智能（ＡＩ）治理软法项目组发现，截至２０１９年１２月３１日，全球共发布了６３４项人

工智能软法规范。软法规范在２０１７年以前增速稳定，２０１７年突然开始爆发式增长，且约

①

９０％软法规范是在２０１７—２０１９年间创制，其中很大一部分软法规范是技术标准。显

然，这一态势直接对应了ＡＩ大模型的发展轨迹。正是出于对上述发展态势的把握，有学

者因此断言，ＡＩ时代治理的未来“取决于决策者接受与传统的命令—控制型治理模式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