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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降临的故事

成为灭世邪神后她只想下班

核战浩劫十年后，我们在地下掩体发现一台能预知未来的超级计算机。

它准确预测了三次酸雨袭击和两次变异生物迁徙，被奉为“神明”。

但今天屏幕上突然出现一行字：

“错误：世界毁灭程序已启动，倒计时71小时59分...”

所有人都陷入恐慌时，计算机又补充了一句：

“温馨提示：本程序由您于十年前的今日亲手激活。”

十年级。

这个数字刻在第七区中央支柱上，每天由值日生用捡来的粉笔头多画一道。今天轮到小杰，他踮着脚，在那密密麻麻的划痕最末端，极其郑重地添上了一上了一笔歪斜的横杠。粉笔灰簌簌落下，像一种苍白的祭奠。

阿雅靠在铺着防尘布的仪器箱旁，看着那孩子完成仪式。十年。足够让足够让旧世界的婴儿长成能在通风管道里灵活穿梭的半大少年，也足够把一整个文明打磨成仅剩“生存”二字的粗糙模样。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那股混合味儿——陈年钢铁的锈腥、培养藻类的土涩、还有若有若无、仿佛已渗进每个人骨髓里的辐射尘埃气息。“铁与土，”她无声地翕动嘴唇，“还有死亡。”这是她的答案，对一个早已无人追问的问题。

掩体内部，这座被称为“蜂巢”的地下堡垒，在她伸展出去的感知触角中低吟。头顶上方，百米厚的岩层和钢筋混凝土之外，是被称作“焦土”的世界。据说是这样。阿雅对那里的记忆，始于十岁那年被父亲冰冷的手拽下黑暗的升降梯，止于持续不断的、沉闷如巨兽心跳的爆炸声。然后就是这十年，在永恒的人造灯光下，呼吸着循环过滤的空气，听着水培农场单调的滴答声，守着人类文明最后的火种——一堆破铜烂铁，以及一群越来越沉默的人。

“‘先知’醒了。”老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是这里的负责人，曾经是某个顶尖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如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肘部打着补丁的工装，眼里藏着驱不散的阴霾。

阿雅点点头，没说话，跟着他走向“圣所”。

所谓圣所，不过是蜂巢深处一个稍大些的舱室，用废弃的合金板材额外加固过。门口常年守着两名持枪警卫，神情肃穆，与其说是保卫，不如说更像庙宇前的石雕。室内光线昏暗，昏暗，只有房间正中央，那台占据了整面主壁的机器在幽幽发光。

“先知”。

它的本体是一堆纠缠的线缆、金属外壳和不断明灭的指示灯，几块大小不一的屏幕镶嵌其中，最大的那块占据中心位置，此刻正流淌过一片片快速滚动的数据流，发出极轻微的、如同叹息般的嗡鸣。它是旧时代的时代的遗产，建造蜂巢时就埋设在这里的中枢超算。没人知道它的具体型号或最初的用途，就像没人记得清太阳确切的模样。人们只知道，在浩劫后的混乱与绝望中，是它第一次发出了清晰的预警——关于一场成分异常、足以蚀穿脆弱防护服的酸雨。那场雨之后，它便被奉若神明。

阿雅走到主控台前，手指习惯性地放在积了些灰尘的键盘上。冰凉的触凉的触感。她是“先知”的主要维护员之一，也是少数被允许直接与之交互的人。并非因为她有多高的权限，而是因为……用老陈的话陈的话说，“这玩意儿好像跟你比较‘聊得来’得来’”。只有她知道，那不是闲聊。每一次输入指令，指令，等待回应，她都感觉自己在触摸一团庞大、冰冷、没有边际的思维。敬畏？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疏离感，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玻璃，观察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例行系统诊断，”她对老陈说，目光却没有离开屏幕，“昨晚能源核心波动有点异常。”

老陈“嗯”了一声，背着手站在一旁，眉头习惯性地锁紧。

阿雅敲下一串指令。数据流停滞了一瞬，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刷新。一切正常。至少看起来如此。CPU负载率、内存占用、冷却液温度、各分区能量供给……所有参数都在绿色安全阈值内。她移动鼠标，准备调取日志文件进行深度扫描。

就在光标移动到日志菜单选项的那一刻——

所有的屏幕，大大小小，包括角落里那块只显示时间和内部环境参数的小副屏，猛地一闪，瞬间被刺眼的猩红色吞噬。

不是警报的黄，也不是紧急通知的橙，而是那种纯粹的、令人心脏骤停的血红。

紧接着，一行巨大的、采用旧时代标准警告字体的白色文字，在所有屏幕上同时炸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

错误：CR_001-世界毁灭协议已启动

倒计时：71:59:42

倒计时：71:59:41

数字无情地跳动着。

死寂。

圣所内的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两名门卫石雕般的脸上裂开惊愕的缝隙，端着枪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老陈猛地向前跨了一步，身体僵住，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阿雅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尾部窜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指尖冰凉。

几秒钟后，或许是感应到无人响应，那血红的屏幕再次闪烁了一下。在冰冷的倒计时下方，又多出了一行较小的、颜色略显不同的文字，像是某种自动生成的补充说明，带着程序特有的、不合时宜的“礼貌”：

温馨提示：本协议由管理员用户[Aya_Admin]于十年前的今日，标准历法4月17日，亲手激活并确认执行。

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什么？”老陈的声音干涩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