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的故事.docx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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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的故事

全楼公敌

当年分房时我抢了老张的指标,住进这栋筒子楼。

十年间,他家每晚准时敲墙咒骂,我家终日阴冷如冰窖。

直到老张去世那晚,整栋楼的墙壁渗出鲜血。

邻居们惊恐地发现——每户都曾参与陷害老张。

李---

李爱国是被冻醒的。

不是那种数九寒天里刀子似的风,能割裂皮肉,而是一种跗骨之蛆般的阴冷,从四面灰扑扑、印着斑驳水渍和陈年霉点的墙体里,一丝丝、一缕缕地渗出来,无声无息地钻进他的骨头缝里。明明窗外是七月流火的天气,暑气蒸得楼下那几棵半死不活的老榆树叶子都打了卷,可他这三楼把角的单角的单间里,却永远像是搁在了一个巨大而无形的冰块上。

他蜷了蜷身子蜷身子,薄棉被根本挡不住这股子寒意。喉咙。喉咙有点发痒,他强忍着,把那点咳嗽的欲望死死摁回胸腔深处。不能出声,尤其不能在夜里出声。一旦他这边有点什么动静,隔壁……

当——当——当——

老座钟嘶哑沉闷地敲了三下,像个垂死老人的咳嗽,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格外瘆人。凌晨三点,一分不差。

来了。

李爱国的身体瞬间僵直,连呼吸都屏住了。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

开始了。不是敲,更像是用什么东西沉重地摩擦、刮搔着那堵将两家勉强分隔开的单砖墙。声音缓慢,粘稠,带着,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仿佛那不是墙皮,而是某种腐朽多年的棺木。

紧接着,是那个声音。苍老,沙哑,被墙壁过滤后更添了几分模糊不清,像毒蛇吐信,一字一句,钻进李爱国的耳朵眼。

“李……爱……国……”

“……不得……好死……”

“……占了我……房子……烂心肝……”

“……熬着你……耗……耗着你……”

“……等你下来……”

声音不高,却异常执着,伴随着那规律的刮擦声,织成一张成一张无形无质却又密不透风的网,将这小小的房间,连同房间里的人,一起裹缠起来,越收越紧,直至窒息。

李爱国猛地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没用的。十年了,整整三千六百多个夜晚,这套动作早已成了徒劳的仪式。那声音,那诅咒,根本不是通过空气传播,它们直接在他脑髓深处响起,在他的骨头里共鸣。被子底下,他咬紧了牙关,下颌骨的线条绷得像铁块。寒气顺着脊椎一路蔓延,四肢百骸都像是泡在了冰水里。

他恨。恨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信了那几个人的撺掇,用了那些不上台面的手段,抢了本该属于老张的这套房子。这破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各家的破烂灶台煤球筐,终年不见阳光,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劣质煤烟、剩饭菜馊和尿骚混合的混合的怪味。可就是这么一个火柴盒似的单间,在当时,却是多少人打破头也争不到的安身立命之所。他以为自己是胜利者,搬进来那天,还特意买了挂鞭炮在楼下放,得意洋洋。可现在想来,从那一天起,他就把自己塞进了这个冰冷的、永恒的囚笼。

隔壁的老张,张玉柱,曾经厂里技术最好的七级钳工,话不多,为人有些孤拐,但手艺没得说。就因为不肯附和车间主任偷卖厂里材料的事,被他们几个人联名写了黑材料,又趁着分房的关键节点递了上去,硬生生把他挤了下去。李爱国至今还记得宣布分房结果那天,老张站在人群后面,那双眼睛,灰蒙蒙的,没有愤怒,也没有哀求,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就是从那天晚上起,这夜半的敲墙与咒骂,再未停歇过一夜。

第二天天亮,李爱国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脸颊凹陷,嘴唇泛着青白色,打开了房门。公共水房里哗啦啦响着,是早起洗漱的邻居。他一出现,水声顿了一下,几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扫过来,又迅速移开。没人跟他打招呼。走廊尽头,301的王婆正跟204的赵家媳妇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着什么,见他出来,立刻散了,王婆还朝他这边撇了撇嘴,脸上是一种混合着鄙夷和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的神情。

他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该!报应!”“抢来的房子住着能舒坦?”“听说了吗?他家夏天都要盖厚被子!”……这些议论,如同楼道里挥之不去的异味,无处不在。

他端着牙缸走过去,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击在搪瓷缸底,溅起细碎的水花。旁边站着的是二楼的孙胖子,原先是厂办副主任,此刻正对着墙上那块破镜子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那地方支援中央的稀疏头发。孙胖子从镜子里瞥见李爱国,动作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干咳了一声,转过头,专心致志地继续对付他那几根宝贵的毛发。

李爱国心里冷笑一声。孙胖子当时是分房小组的成员,老张那份语焉不详却足够定性的“黑材料”,就是他“不经意”间透露给李爱国知道的。还有住在顶头那间,以前在工会的寡妇周丽娟,当时为了给她侄子弄个临时工名额,也没少在领导那里吹风,说老张性格孤僻,群众关系差,不适合作为先进代表分配好房源。

这栋三层筒子楼,十八户人家,有一个算一个,当年谁没在老张那件事上踩过一脚?或是推波助澜,或是冷眼旁观,或是落井下石。如今他们用那种看瘟神、看过街老鼠的眼神看他李爱国,何尝不是因为看到他,就如同照见了自己心底那点见不得光的腌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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