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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绝天地的故事

禁止成精

颛顼帝颁布“绝天地通”法令后，天梯断裂，神明远遁。

我却在地下黑市买到一本神人交易指南——

书上说：“若在月圆之夜以心头血浇灌断梯残骸，可重开通天之路。”

当我按书施法后，出现的不是天神，而是个穿西装的男子：

“您好，我是天庭驻人间办事处主任，您的行为已违反《天人隔离条例》...”

他亮出证件，“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被消除记忆，或者...考公务员。”

月华如水，漫过废弃祭坛的残垣断壁，将中央那块焦黑如炭、却隐约能看出曾是某种阶梯基座的巨石照得泛出冷硬的光。四下里只有风声呜咽，刮过荒草和碎石的间隙，像无数亡魂在低语。

阿。

阿玄跪在石前，指尖犹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方才那钻心刺骨的疼。左胸衣襟上濡湿的一小片暗红尚未完全凝固，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他面前摊着一本兽皮包裹、边角磨损严重的古册，纸页泛黄脆弱，上面的朱砂符文在月光下竟似活物般缓缓蠕动。

就是这本他从城南鬼市最深处的角落里，用一个家传的古玉珏换来的《来的《登涉秘要》，指引他来到了这里，这个被世人遗忘了不知多少年岁的“断绝之根”——据说是当年颛顼帝令重黎二神斩断的最后一段天梯的残留。

书上最后一页，用淋漓欲滴的朱砂写着：“太阴盈满之夜，歃血于心，溉于断基，则路通乎帝乡。”

他照做了。此刻，心头血正顺着石头的纹理缓慢渗入，发出极其轻微的、仿佛冰块灼烫的“滋滋”声。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头，期待着穹洞大开，霞光万道，期待着他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神祇降临祇降临的庄严景象。为了这一刻，他赌上了太多。

时间一点点流逝，月亮悬在中天，清辉更盛。预想中的异象并未出现。就在阿玄心头逐渐被失望和自嘲填满，怀疑自己是否被那鬼市的干瘪老头用一本胡编乱造的破书骗走了传家宝时，面前的空气忽然扭曲了一下。

不是裂开一道金光闪闪的门户，也没有祥云瑞彩。就是一种纯粹的、视觉上的扭曲，像是夏日被暴晒的地表蒸腾起的热浪，但更加集中，更加…刻意。紧接着，那扭曲的光线向内一收，坍缩成一个点，随即猛地膨胀开来——一个人形轮廓显现出来。

光芒散去，来人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剪裁得体、料子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深灰色西装，皮鞋锃亮，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瞬间找不着的那种，唯独一双眼睛，平静无波，看过来时，让阿玄没来由地想起了老家后院那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西装男的目光扫过阿玄胸前的血迹，落在他手中那本《登涉秘要》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旋即恢复平淡。他伸手从内侧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证件夹，“啪”一声熟练地翻开，递到阿玄眼前。

阿玄懵了，视线下意识地聚焦在那证件上。材质不明，非皮非革，透着金属的冰冷感。上面印着一个复杂的、他从未见过的徽记，似乎是龙凤缠绕着某种规某种规仪，下面是一行清晰的方块字：

天庭驻人间办事处-行政管理科-主任-张清源

编号：TYZR-734

“您也好，”西装男——张主任开口了，声音不高不低，语调平稳得像是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偏偏每个字都砸得阿玄耳膜嗡嗡作响，“我是天庭驻人间办事处主任，张清源。根据《天人基本法》第三章第七条，及《颛顼绝天地通令》补充细则第九款，您的行为已涉嫌非法尝试连接天道，违反了《天人隔离条例》。证据确凿。”

他合上证件，动作流畅地塞回口袋，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看着彻底僵住的阿玄。“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阿玄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他想过失败，想过引来邪祟，甚至想过触怒残余的天地法则而灰飞烟灭，独独没想过会是眼下这种局面。天庭？办事处？主任？管理条例？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荒谬得让他想笑，但对方身上那股子不容置疑的、近乎规则的严肃气场，又把他这点笑意死死摁了回去。

“……什……什么选择？”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

张清源似乎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用一种宣布下班时间的口吻继续说道：“第一，接受强制记忆清除。关于今晚，以及所有与‘通天’相关的知识与追寻，都会被格式化。你会回归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或许只会觉得自己偶尔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

记忆清除？格式化？阿玄的心脏猛地一缩。那些他翻阅无数古籍、走访名山大川、耗费无数心血才得来的线索与知识，都要被抹去？那他这些年的执着，算什么？一场笑话？

“第二呢？”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张清源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毫米，又或者只是光影的错觉。“第二，”他看着阿玄，那双古井般的眼睛里，第一次映出了阿玄苍白而倔强的脸，“鉴于你能找到这里，并成功引动了一丝微弱的规则共鸣——尽管是非法的——说明你具备一定的…嗯，‘潜能’。天庭某些部门，比如我们办事处，最近也面临编制紧张、基层人手不足的问题。你可以选择参加天庭公务员统一招录考试。”

“……公……公务员？”阿玄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真的不够用了。修仙问道，长生久视，一步登天…这些他梦想中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