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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形式瑕疵效力案例

引言

遗嘱作为自然人处分个人财产、安排身后事务的重要法律行为，其效力不仅关乎财产分配的公平性，更承载着被继承人的真实意愿与家庭伦理的稳定。我国法律对遗嘱的形式要件作出了严格规定，目的是通过规范化的程序保障遗嘱内容的真实性与合法性。然而在司法实践中，因遗嘱形式不符合法定要求引发的争议屡见不鲜——有的遗嘱漏签姓名，有的缺少日期，有的见证人不符合资格……这些形式上的“小问题”往往成为遗嘱效力认定的关键分歧点。本文通过梳理典型案例，结合法律规定与司法裁判逻辑，深入探讨遗嘱形式瑕疵对效力的影响，以期为理解此类纠纷提供参考。

一、遗嘱形式瑕疵的基本界定与法律依据

（一）遗嘱形式瑕疵的概念与特征

遗嘱形式瑕疵，是指遗嘱在订立过程中未完全满足法律规定的形式要件，但内容可能反映遗嘱人真实意愿的情形。与“实质瑕疵”（如受欺诈、胁迫或处分他人财产）不同，形式瑕疵聚焦于遗嘱的外在表现形式，例如签名、日期、见证人资格等程序性要求的缺失或不规范。其核心特征在于“非根本性”——瑕疵本身不直接否定遗嘱内容的真实性，而是因违反法定形式可能被推定为无效。

（二）遗嘱形式要件的法律规定

我国《民法典》继承编对遗嘱形式作出了系统规定，明确了自书遗嘱、代书遗嘱、打印遗嘱、录音录像遗嘱、口头遗嘱、公证遗嘱六种法定形式，并分别设定了形式要件：

自书遗嘱需由遗嘱人亲笔书写、签名并注明年、月、日（第1134条）；

代书遗嘱需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由其中一人代书，遗嘱人、代书人及其他见证人签名并注明年、月、日（第1135条）；

打印遗嘱需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遗嘱人和见证人应在遗嘱每一页签名并注明年、月、日（第1136条）；

录音录像遗嘱需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遗嘱人和见证人应在录音录像中记录其姓名或肖像，以及年、月、日（第1137条）；

口头遗嘱仅在危急情况下适用，需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危急情况消除后应以其他形式重新订立（第1138条）；

公证遗嘱需由遗嘱人经公证机构办理（第1139条）。

这些规定旨在通过程序约束减少伪造、篡改风险，确保遗嘱反映遗嘱人真实意思。但实践中，遗嘱人可能因文化水平有限、突发疾病或对法律不了解等原因，导致形式要件不完全符合要求，由此引发效力争议。

二、遗嘱形式瑕疵的常见类型与典型案例

（一）自书遗嘱：签名或日期缺失

自书遗嘱是最常见的遗嘱形式之一，其核心形式要件是“亲笔书写、签名、注明年月日”。实践中，漏签姓名或未写日期是典型瑕疵。

案例1：张某晚年因脑梗行动不便，由女儿张甲协助书写遗嘱，内容为“我死后房产归张甲所有”，末尾由张某按手印但未签名，也未写日期。张某去世后，张乙（张某儿子）主张遗嘱无效，认为未签名、无日期违反法定形式。法院审理认为，自书遗嘱要求“签名”，按手印不能等同于签名（实践中部分法院认可手印与签名具有同等效力，但需结合其他证据）；同时，日期缺失导致无法判断遗嘱订立时间，可能影响多份遗嘱的效力顺位。最终因两项瑕疵均无法补正，认定遗嘱无效。

（二）代书遗嘱：见证人不适格或程序缺失

代书遗嘱的关键是“两个以上适格见证人”，且需全程参与见证。常见瑕疵包括见证人是继承人、与继承人有利害关系，或未全程在场见证。

案例2：李某立代书遗嘱时，邀请好友王某（无利害关系）和儿媳陈某（继承人配偶）作为见证人。遗嘱由王某代书，李某、王某签名并注日期，但陈某仅在最后一页签名。李某去世后，其他子女主张陈某作为儿媳与继承人有利害关系（《民法典》第1140条规定继承人、受遗赠人及其利害关系人不能作为见证人），且陈某未全程在场（仅最后签名）。法院认定，陈某作为继承人配偶属于利害关系人，其见证行为无效；同时，代书遗嘱要求见证人全程参与，仅最后签名无法证明其见证了订立过程。因此，该遗嘱因见证人不适格且程序不完整被认定无效。

（三）打印遗嘱：未逐页签名或见证人缺失

打印遗嘱是《民法典》新增形式，因操作便捷被广泛使用，但其形式要求严格——遗嘱人和见证人需在每一页签名并注日期。

案例3：赵某通过电脑打印遗嘱，内容分3页，末尾由赵某和见证人孙某签名并写日期，但前两页无签名。赵某去世后，继承人对遗嘱效力产生争议。法院认为，打印遗嘱易被篡改，逐页签名是防止部分内容被替换的关键程序。本案中前两页无签名，无法证明与最后一页内容一致，属于重大形式瑕疵，故遗嘱无效。

（四）录音录像遗嘱：未记录身份或日期

录音录像遗嘱需在视听资料中明确记录遗嘱人、见证人的身份及日期，否则可能因无法确认主体或时间而无效。

案例4：钱某患病期间录制视频遗嘱，内容为“我所有存款给孙子钱小某”，视频中仅有钱某的面部影像，未提及见证人姓名，也未说明录制日期。钱某去世后，其他子女质疑遗嘱真实性，认为无法确认见证人身份及录制时间。法院审理认为，录音录像遗嘱要求“记录遗嘱人和见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