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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时期山西地区的史学成就 瞿大风 （内蒙古大学 蒙古学学院蒙古史研究所，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1） 摘要：元朝时期，山西地区的一些文人儒士具有着明确而又强烈的史学意识。这些文人儒士在进行文学创作或从政活动 的过程中，不忘以述史传世为己任，采取不同的创作方式记载史事，其中，有的以文录史，有的以碑载史，有的以诗存 史，有的以剧传史。他们的创作不仅实现了史实有载、后世有征的宗旨与目的，而且还开创了传史警世、垂荐后人的特 殊范例。他们的创作成就具有不可估量的宝贵价值，至今仍为蒙元史学的研究提供着非常重要的参考作用。 关键词：元代；山西地区；史学史 中图分类号码：K247 文献标识码：A （一） 元初之际，面对“四十年来无史笔，有年今日仗谁书” [1]的史学衰败社会现实，山西地区的一些 文人儒士始以“但恨十年后，时事无人知”[2]感慨之情，千方百计地搜集亡金逸事，以文记录亲身见 闻，极力保存金元时期的大量史料，为后代修撰正史、方志做出突出贡献。 在这些文人儒士中，首当推举的著名人物就是金元之际的伟大文学家与杰出史学家元好问。 金灭亡后，朝中记载随之湮没，宫廷往事亦渐淡忘。为此，元好问极力设法搜访史料以存故实，一当 获知金朝《实录》存放在顺天万户张柔家中，便曾“言于张公，使之闻奏，愿为撰述”。虽然此举经 人阻滞未能施行，但是，元好问并不善罢甘休，认为“国亡史作，己所当任”，“不可令一代之迹泯 而不传”。依照这种作史宗旨，他在家中特意构建“野史亭”，著书述史，“采摭所闻，有所得辄以 寸纸细字为记录”，乃至“捆束委积，塞屋数楹”。[3]他先后撰成《南冠录》、《壬辰杂编》、《金 源君臣言行录》和《续夷坚志》等重要著作。 《南冠录》记其先世以及本人行年、事迹，附有先朝杂事。[4] 《壬辰杂编》是金亡前夕史事见闻 的一部杂稿。这部杂稿在元朝编撰《金史》的过程中，以第一手资料产生过独特的参考作用，后于清 代嘉庆年间佚失。 [5] 《金源君臣言行录》记载金源君臣的遗言往事，所述多至百万余言。《续夷坚 志》则是一部史料性的短篇志怪小说，所载奇闻逸事涉及天文、地理、文物、艺术与医学等各科领 域，对于有关学科的专门史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作用。此外，为了便于童蒙学习历史知识，元好问 “驰骋上下数千载之间，综理繫会数百万言之内，骈以四言，叶以音韵”，“立片言而得要者”，著 成《帝王镜略》一书，以使“世数代谢，如指诸掌”。[6]在艺术方面，他曾编过一部名为《故物谱》 的专门著作。[7]元好问还注意保存科技成果，亲手笔录《如积释锁细草》一书，记有金元之际河北、 山西一带出现的天元术，即一元代数学，以使“后人始知有天元”。[8] 元好问具有高度的史学责任感、认真的撰写态度与严肃的批判精神，这是最为令人称道的。元好 问在“国史经丧乱，天幸有所归”的历史条件下，秉笔直书，以“一语不敢私”，“文章得失寸心 知”的严肃态度，实事求是地记述亲身所历见闻，信而有征，且又述事夹议，终使“百年遗稿天留 在”。事实上，元好问在“周流乎齐、鲁、燕、赵、晋、魏之间”的三十年中，除了扩大河汾文学流 派的影响以外，另一目的就是欲以保存金源国史为己任，搜集撰写各种史事，“惟恐其不能尽”。[9] 1 因此，明代学者储巏所作“纲罗放失，辄访耆旧，孜孜矻矻，几三十年”的客观评论，应是对他广收 博揽，不懈努力的最好诠释。对于元好问历尽艰辛、做史自任的史学贡献，清代学者凌廷堪以诗做过 绝好概括，诗中赞云：“神京喋血竟生还，忍死重过石岭关。一寸秋豪成《野史》，百年老泪灑空 山。身经北渡流离际，才与东坡伯仲间。文献中州尽凋丧，赖君大手记完颜。”[10] 刘祁非常重视以文录史，曾经采用笔记体裁撰写过一部《归潜志》，详细记述亲身见闻。在自序 中，刘祁明确指出著述宗旨在于“念昔所与交游，皆一代伟人，今虽物故，其言论、谈笑，想之犹在 目。且其所闻所见可以劝戒规鉴者，不可使湮没无传，因暇日记忆，随得随书”，以便“异时作史， 亦或有取”。 [11]以此观之，刘祁与元好问的著述宗旨与史学责任感大致相同，连其叙说录史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