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选举制的兴起与当代选举制度的新发展何俊志.docxVIP

混 合 选 举 制 的 兴 起 与 当 代 选 举 制 度 的 新 发 展何俊志内容提要：混合选举制的兴起，是 #$$% 年代以来民主化浪潮中的一道重要景观。以现有的文献为 基础，本文旨在：归纳近年来通向混合选举制度的主要路径与基本动力，考察混合选举制度的基本类型， 讨论混合选举制的政治后果，并结合混合选举制在新近的发展，尝试性地提出一种整合性的分析框架， 以及这种框架对于民主转型研究的意义。关键词：混合选举制 多数代表制 比例代表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民主选举曾经被等同于是一种多数民主。由获得多数选票的政党 执掌政权，曾经被当作是民主制度的基本内核。自 #’ 年比利时开始采用比例代表制以来，民 主被理解成是一种各种政治力量之间达成共识的共识民主观念，并逐步成为一些国家设计民 主制度的基本价值（李帕特，(%%#）。在二战结束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以多数代表制为标 志的多数民主制与以比例代表制为标志的共识民主制，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呈现出二分天下的 局面。#$$% 年代以来的一个新趋势是，采用多数代表制与比例代表制相结合的混合选举制的 国家开始大量涌现，使得混合选举制在选举家族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在这种新的背景下，追 踪混合选举制的兴起和发展过程，考察它们的具体类型，分析这些国家实行这种制度的动因与 后果，对于我们了解当代选举制度的改革趋势，无疑具有较为重要的意义。一、途径与动因第一个成功实践混合选举制度的国家是二战之后的联邦德国。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 美英占领当局在参与设计战后联邦德国的选举制度时，曾希望引入英美式的多数代表制，以在 联邦德国培养出类似于英美那样两大政党轮流执政的政党体系。但是，根深蒂固的比例代表制 传统和地方层面上的零星实践，使得德国的一些政治家们最终确立起了一种带有妥协性质的 混合选举制度。#$)$ 年正式设计出的结果是，全国 !%* 的议席由英美式的相对多数代表制选 出，其余 )%* 的议席则由各政党根据在多数选区所获得的席位比例进行分配。#$’ 年，联邦德 国修订了选举法，规定两种选举制度所选的议员数各占 %* 。而且，选民每次投票时投两票： 一票投给多数代表区的候选人个人；另一票投给他所中意的政党。#$! 年，德国将政党获得选 票分配的法定门槛进一步界定为，在多数代表选区获得三个以上的席位，或者在总票数中获得 * 以上选票的政党，才有资格参加比例代表选区的席位分配 + ,-../001 (%%# 2 。在此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全世界只有联邦德国才采用这种制度。因此它曾经长期被当作者简介：何俊志，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讲师，复旦大学选举与人大制度研究中心副主任。##$ 年第 ! 期总第 %’ 期!! 作是一种多数代表制或比例代表的特例来对待。但是，进入 %((# 年代以来，相当一部分国家在 选举改革中都采用了这种看似奇特的制度。在通向混合选举制度的道路上，一些学者将意大利、委内瑞拉、新西兰、日本归为一类。这 四个国家都是民主选举历史比较长的国家，而且，在追求混合选举制的过程中，效率和责任因 素的考虑是一股重要的动力。这四个国家转向混合选举制的起点都始于某一政治和经济危 机。政治家们在寻找这种危机的源头时，大都将根源追溯到了选举制度。意大利在严重的腐败 事件接连发生的背景下，“干净之手”运动发现，原来的选举制度不但不利于政党之间形成有效 的联盟来提供公共物品，而且还有可能导致他们在欧盟问题上四分五裂；委内瑞拉则因其采用 的封闭名单的比例代表制，常常导致政党领袖在决定候选人和议员最终人选时拥有过大的权 力；新西兰的政坛在 # 世纪后期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连续两次出现了选票不到 ’#) 的政党 稳定地拿到了议会 !#) 以上的议席，而且执政党还常常利用这种稳定的席位而推行不得人心 的激进政策；日本的经济衰退和腐败的高发，也促使政治家急于找到一种负责任且边界明确的 政党体系。在转向混合选举制度的国家中，前苏联东欧国家占有相当的比重。这些国家的共同特点 是，要在相当短的时间选择新制度。在实践中，有些国家最初选择的选举制度都是英美式的相 对多数代表制，后来才改为混合选举制度；而匈牙利和格鲁吉亚则一开始就选择了混合选举 制；保加利亚和俄罗斯最初选择的是混合选举制，但是在后来又改成了比例代表制 （*+,-./0,1，%((( 2 。在苏东国家的转型过程中，凡是一开始就采用了比例代表制的国家，则基本没有出现转向多数代表制或混合选举制度的情况；而在那些一开始就采用了相对多数代表制的国家，则有 相当一部分在后来转向了混合选举制；而在一开始就采用混合选举制的国家中，只有保加利亚 和俄罗斯后来又转向了比例代表制。那么，为什么会在这些国家出现这样一种多样化的模式 呢？有学者认为，对于苏东转型国家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