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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中国居民高储蓄现象：效率损失和因素分析 张 明 摘要：造成我国M2/GDP不断攀升的一个根本原因是我国居民储蓄高居不下。我国宏观经济的一个显著特征在于，虽然我国国内储蓄水平远高于投资水平，但是由于储蓄不能充分地转化为投资，还需要引入外资来满足额外的投资需求，而这意味着一定的效率损失。本文首先对我国居民高储蓄的效率损失进行简单测算，计算结果表明，迄今为止高储蓄现象造成的损失至少在300亿美元以上。其次，本文对导致居民高储蓄现象的主要因素进行了详细分析，这些因素包括：城乡二元结构、收入分配差距、预防性储蓄动机、投资工具匮乏，政策性因素和文化性因素。 关键词：居民高储蓄 效率损失 因素分析 一 问题的提出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十余年时间里，中国宏观经济的一个显著特征是M2与名义GDP比率的不断攀升（见表1）。至少从20世纪90年代后期起，中国的M2/GDP已经明显高于与中国发展水平相近的发展中国家，以及所有的发达国家。M2/GDP作为一个重要的金融深化指标，反映了一国的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市场发育程度。鉴于中国的存贷款利率尚未完全市场化、资本项目尚未完全开放，以及实施了管理浮动汇率制度，因此中国的M2/GDP不能准确地表征中国的金融深化程度。 表1 中国M2/名义GDP 年份 M2/名义GDP（%） 1991 90 1992 95 1993 101 1994 100 1995 104 1996 112 1997 122 1998 133 1999 146 2000 150 2001 163 2002 176 2003 189 说明：该比率系我们使用《中国统计年鉴2004》中关于M2和名义GDP的资料折算而成。 余永定（2002）的研究表明，导致中国M2/GDP过高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高居民储蓄率。我们认为，过高的居民储蓄率造成中国金融机构的存贷差不断扩大，从而导致大量的资金滞留在银行系统内部，形成所谓的储蓄沉淀。储蓄沉淀降低了货币流通速度，从而导致我国货币乘数的下降。假定经济体对于货币的需求（与GDP水平正相关）是稳中有升的，那么货币乘数的下降必然导致基础货币相对于GDP的扩张，这可以部分解释中国M2/GDP过高的现象。 中国宏观经济的另一个显著特征是，尽管中国国内总储蓄水平显著高于国内总投资水平，中国却不是一个资本输出国。相反，中国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吸引FDI流入最多的国家（见表2）。这一矛盾现象说明，中国国内由居民储蓄转化为投资的渠道并不十分畅通，导致我们不能充分利用国内的资金来源。由于我国外商投资企业的实际资本回报率显著高于内资企业，因此利用FDI的成本是十分高昂的，这意味着不能充分利用国内储蓄已经造成了较高的效率损失。 表2 中国的居民储蓄水平、资本形成总额和FDI流入规模 （单位：亿元人民币） 年份 居民总储蓄 资本形成总额 实际利用FDI( 1995 29,662 23,877 3,103 1996 38,521 26,867 3,451 1997 46,280 28,458 3,743 1998 53,407 29,546 3,760 1999 59,622 30,702 3,334 2000 64,332 32,500 3,367 2001 73,762 37,461 3,877 2002 86,911 42,305 4,362 2003 103,618 51,383 4,425 说明：(为我们根据历年的美元原始数据乘以8.27折算而成。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04》。 以上分析表明，考察我国居民高储蓄现象，特别是深入分析造成居民高储蓄现象的动因，进而对症下药提出相应的对策，是非常必要的。我们首先试图简单计算一下居民高储蓄对中国国民经济造成的效率损失。然后对居民高储蓄的动因进行分析。 二 对中国居民高储蓄效率损失的简单测算 对高储蓄现象的效率损失的计算，首先需要界定中国的最优储蓄率。按照经济增长理论的解释，当一国储蓄率等于最优储蓄率时，就不会出现过度积累导致的“动态无效率”（Dynamic Inefficiency）。一旦储蓄率偏离最优储蓄率，就会发生效率损失。 关于最优储蓄率的讨论 最优储蓄率的问题最早是由索罗—斯旺模型提出的，该模型认为经济增长只有在储蓄率达到黄金率时才是最优的——黄金率是指能够实现人均稳态消费水平最大化时的储蓄率。如果储蓄率过高，就会导致动态无效率。如果生产函数是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话，那么最优储蓄率就等于资本的产出弹性。例如，假定资本产出弹性为0.3，那么最优的储蓄率就为0.3，最优消费率为0.7（布兰查德、费希尔，1998）。 在无限期界的拉姆齐模型下，最优储蓄率被认为是由典型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