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世界类型故白蛇传的口头传统.pdfVIP

鄂西生态文化旅游圈建设中协调联动机制的构建 民 族 研 究 论世界类型故事《白蛇传》的口头传统 孙正国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 ， 湖北 武汉 430074） 摘 要：正是口头媒介的跨文化传播和立体性建构，才使得美女蛇故事成为世界性的类型故事，也使得美女 蛇故事的中国化类型《白蛇传》历久弥新，成为流播广泛的故事类型，其悠久的故事传统被深深地烙上了中国文 化的印记。深入分析《白蛇传》演变中的口头传统，对于认识世界性的类型故事形成的内在规律具有重要价值。 关键词： 口头传统； 世界类型故事； 《白蛇传》 中图分类号：I27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332（2010）06-0063-03 对于美女蛇故事的起源与世界性传播，丁乃通 蛇女故事最早不晚于唐代，而获得较大的发展则在 先生的论文《高僧与蛇女》①作了极为详致的研究， 十二世纪的杭州，这与西湖等地的名胜古迹传说有 这一研究的基本结论已为学界所认可。以此为依据， 关，冯梦龙将这个民间故事收入他的小说集② ，从而 我们考察在中外文学史上具有广泛影响的蛇女故 有了中国第一个相对完整的文字记载的蛇女故事。 事，可以清楚地认识《白蛇传》故事的口头传统。 蛇女仍以有着神奇变化能力的美女外形而实际上为 蛇精的形象为主，并显露了美女蛇故事的所有特征： 一、《白蛇传》故事类型的存在史 美女蛇贪婪淫荡，她的魔法常带给男人很多麻烦； 蛇女故事最早可能是一个宗教说教故事，这个 她深爱着相遇的男人，且未加害于人；最后被教士 故事首先在公元前后流传于西亚或中亚一个不崇拜 或得道者所惩罚。有的故事记述了惩罚蛇精而将其 蛇的民族中，后来逐渐传播到欧洲等地。欧洲最早 压于佛塔之下的情节。但故事因受佛教的影响表达 关于这类故事的是费洛斯特拉图斯的《阿波罗尼乌 了尘世爱情虚幻的主题。正是这一影响，蛇女本身 斯传》中的一个小故事，讲的是阿波罗尼乌斯战胜 的形象得到宽容与理解，也可以说是功能性利用， 拉弥亚（蛇女）的故事。故事中，拉弥亚是受世俗 而不像欧洲文化那样总以妖魔形象来定格蛇女。而 排斥的妖女形象。后来这一故事与基督教联系起来， 中国民众从来也没有完全接受佛教教条的影响，这 成为接受基督教洗礼与教诲的人远离精怪的教谕故 就为蛇女故事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佛教控制创造了重 事，而拉弥亚则是精怪与妖魔的化身。直到十六世 要条件。黄图珌将这个故事改为更通俗更大众化的 纪这一故事不再进入欧洲之时，拉弥亚（蛇女）从 戏剧形式，并作了重要突破，将佛教的“缘”的概 未摆脱欧洲传统文化所设定的妖女形象，总是在世 念引入戏剧，意在坚定人们的宗教信念，但客观上 俗与宗教的追击下被揭露或消灭，原因在于妖女要 则为接受群体提供了新的理解可能。戏剧将许仙与 么违背了世俗利益，要么疏忽了宗教义务，从而导 白娘子的结合设为孽缘，而高僧法海以拯救者的身 致被惩罚和被压制的命运。也就是说，蛇女故事在 份来斩断这种姻缘，将许仙召回天庭。美女蛇自然 欧洲文化传统中的接受主体面前始终处于偏离状 不肯放弃自己的情人，因而必然受到惩罚。我们可 态，得不到应有的变异与发展，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