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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教学与研究 　1998 年第 2 期 说 “永 远 ” ———兼论汉语词类研究中的若干理论问题 张 谊 生 0. 前言 0. 1 迄今为止 ,所出的各种工具书 、语法书 、教科书 ,几乎都一 致认为“永远”是一个表示将来的时间副词 。《现代汉语八百词》的 解释是“表示时间悠久 ,没有终止 。指将来 。”《现代汉语常用虚词 词典》的说明也是“表示时间悠久 ,没有终止 。指今后 。”其他辞书 ① 的解释和说明也都大同小异 。 0. 2 然而 ,从语言的实际情况尤其是从发展变化的角度来看 , 问题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 ,“永远”所表示的语法意义要复杂 得多 ,它实际上可以表示三种相关的语法意义 ,尽管其使用频率很 不同;其次 ,“永远”所具有的句法功能更是灵活多样 ,除了充当状 语以外 ,至少还可以出现在定语 、宾语和谓语等不同的句法位置 ② 上 ,这一现象近来已经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那么 , 现代汉语“永 远”到底可以表示什么意义 、具有哪些功能 ,这是我们所关心的。 0. 3 而且 ,我们发现 ,半个多世纪以来 ,现代汉语“永远”的语 法意义已经并正在改变 ,而它的句法功能则正在逐渐扩大 。那么 , 这一现象究竟具有哪些典型意义 ,其间又有些什么规律 ,这也是我 们想要探讨的。 19 1. “永远”的语法意义 1. 0 从表义功用看 ,“永远”可以表示三种既互相联系 ,又各不 相同的语义 。 1. 1 “永远 a ”表示“从过去到现在直至将来”———既无起点也 无终点 ,无始无终 ,持续不断 。例如 : ( ) ( 1 听说女人的脾气永远和男人对她的爱成正比。 何洁《落 ) 花时节》 (2) 这一况味 ,跨国界而越古今 , 作为一个永远充满魅力的人 ( ) 生悖论而让人品咂不尽 。 余秋雨《乡关何处》 “永远 a ”大致相当于“始终”,一般没有明确的时间参照 : (3) 他们永远作别人的爪牙 ,而且永远威风凛凛的表示作爪牙 的得意 ; 他们宁可失掉 自己的国籍 , 也不肯失掉威风 。 (老舍四335) ③ ( ) ( ) 4 鲁镇永远是过新年 ,腊月以后就忙起来了。 鲁迅《祝福》 在上面两例中 ,“永远”所概括的范围主要是过去和现在 ,至于 将来怎么样 ,作者并没有明确说明 ,这同严格意义上的“永远 a ”略 有差别 , 不过它们仍然可以归入同一小类 。从共现的角度看 ,受 “永远 a ”修饰的谓词所表示的都是一些经常性的行为 ,所以,一般 都不带时态助词 ,如果要带 ,也只能带表持续的助词“着”。例如 : (5) 她仿佛总是在咬着湿润的下唇 , 眸子里总闪跳着动人的 浪花 :特别是她那丰满的脸庞永远泛着青春的辉光 ——— ( ) 陈建功《迷乱的星空》 (6) 他永远挟着他的公文包 ,并且永远带着他那根老粗老粗的 ( ) 手杖 。张天翼《华威先生》 1. 2 “永远 b ”表示“从过去到现在”———没有明确的起点 ,但终 点是清楚的 ,就是现在或某个参照点 。例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