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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后北京旗人的改籍问题研究 摘 要 在清史学术界，不少学者以满族为核心课题展开清代历史研究。这不但是 因为作为少数民族的满族曾经统治了整个中国近 300 年的时间，而且也因为满 族本身的民族特征，引起了许多专家的兴趣。这些学者的其中一个共同观点 是，支持这个宏大的政权的核心，就是八旗制度。八旗制度本来是一种军事兼 社会组织。凭借这种组织，满族入关之后，也算是具备了初级官僚机构的性 质。属于八旗统辖下的户口都泛称为“旗人”， 旗人算是清王朝的统治阶 层，而旗人在清朝的法律和经济上，享受各种特殊的权利。八旗的最小单位称 为“佐领”。“佐领”是旗人基本管理单位，这是一种与民人完全不同的户籍 系统。 清朝前期由于相对有效的领导与政策，形成了“康雍乾”的百年盛世。而 随着时间流逝，京旗内部的满、蒙、汉的各种差别逐渐消除，并且渐渐融合起 来，以至于在清末，北京社会亦出现“旗族”的称呼。也就是说“旗人”与 “满族”具体内涵已经发生变化。到了十九世纪末，旗人与民人之间的关系也 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旗”与“民”虽然在一些方面开始融合，但是在另外一 些方面也渐渐尖锐地互相对立起来，引起民人对旗人的普遍反感。这些都可以 看作是清朝崩溃的部分主要原因。 1911年辛亥革命后，孙中山建立中华民国。在推翻清王朝之后，为了保证 少数民族的权利，国民政府颁布了《关于满、蒙、回、藏各族待遇条件》之类 的法律。但这些只是一些形式上的条文，根本没有实际效果。就满族而言，最 基本的，三个世纪以来由朝廷发放给他们的月饷，虽然国民政府在成立后曾允 诺照样发放，但到了民国十年左右就逐步停发。而向来法律规定不能从事商贸 农耕等谋生手段的大部分旗人，并没有谋生的手段和心态。因此，民国后就是 自己要做个小买卖也不容易。他们在政府停饷后，往往遇到经济困难，加上社 会上民人的不满随着清朝崩溃而爆发，也流传着挖苦旗人的各种说法做法。为 了摆脱这些困扰并找到工作，部分满族开始隐瞒自己的身份，甚至冒充汉人。 1 辛亥革命后北京旗人的改籍问题研究 就旗人而言，“改入民籍”就是一种摆脱困难的有效可行的方法。而民国政府 自然也愿意着手消除八旗制度，并鼓励旗人归入民籍，以实现五族共和。 到目前为止，学术界已经出版了许多与辛亥革命有关专书。但是，笔者管 见所及，我们还没有充分地把握辛亥革命之后的这些满族的最终归宿。只有少 数皇族的下落，因为其身世显赫，也因为人们的猎奇心理，我们才得以了解一 二。笔者的着眼点是，本来属于佐领民籍的旗人，在清朝覆灭后如何拿到公民 证，并转化为一般的中国公民。笔者希望把北京的旗人“改入民籍”状况作为 例子并进行讨论。在《政府公报》，以及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所藏的《各地旗 人请求冠姓更名改籍有关文书》等文书里，记载了许多“改入民籍”的案例。 笔者首先查照这些史料，以便对“改入民籍”的具体状况进行基本的分析归 类。论文主要说明的是“改入民籍”的“先决条件”、“ 具体经过”以及 “ 条件与结果”。 “先决条件”是指旗人如何通过证明自己的“原籍”来改 入民籍。其次的“ 具体经过”，即旗人在申请改籍时，依靠哪种法律手段和 论据来得到民籍。对此，笔者也发现除了旗人自己申请之外，还有民国政府对 旗籍军人重新颁发民籍的例子。最后的“ 条件与结果”的部分里，通过归纳 “改入民籍”案例的共同特点，分析旗人改籍行动结束之后，社会身份是否有 变化，以及有哪些变化。 此外，在这个研究以及调查过程当中，笔者还发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情 况。到底旗人何以看待“改入民籍”的政策。关于这一点，笔者在南京第二历 史档案馆找到一份民国五年的档案。笔者认为这份材料可以看出部分满族的心 理轨迹。因此，笔者试图利用这份档案探讨“改入民籍”对满族到底意味着什 么。最后，在上边所提到的“改入民籍”的“具体经过” 、“条件与结果” 的调查当中，笔者发现一个的特殊现象，就是旗人主观上的“籍贯”与“族 别”的概念，笔者将这个现象与该档案内容的因果关系总结起来。 在理论上，旗人“改入民籍”虽然属于个人自由，但事实上并不是简单的 过程。一方面民国政府虽然积极地消除八旗制度，并希望令全部旗人“改入民 籍”，但与此同时北京旗人在改籍时也遇到种种障碍。所以，八旗完全解体并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