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维度的缺失自唐迄今谶纬名义研究之述评.pdfVIP

文化视角 历史维度的缺失 ——— 自唐迄今谶纬名义研究之述评＊ 张峰屹 内容提要：关于谶纬名义，有唐以来大抵形成了“谶纬有别”和“谶纬无别”两种观点， 且后者有取代前者而成为定论之势。 本文认为，谶纬名实的分合、演变十分复杂，“有别”、 “无别”二说均失于粗陋，都缺乏史实的详确证明。 鉴于今存谶纬佚文零散错乱、难以自足 呈现谶纬原貌之实际，只有从历史（谶纬之基本史实、汉人的语言实践和政治、思想文化环 境等）演变的角度，翔实考察谶纬之名实如何分合、纠结，才可能得到准确的理解。 关键词：谶纬有别 谶纬无别 历史思维 一 究竟什么是谶纬？谶纬是一是二？概括唐代以来学者的意见，大抵可分为“谶纬有别”和“谶纬无 别”两种（以下简称“有别”、“无别”）。①这两种观点都各有其合理性，但同时又都难以令人完全信服。 有唐以来“有别”的观点，历史悠久，可谓切理厌情。 从概念和词义而言，谶和纬毕竟不是一种东西。 至于后人混淆谶纬（或以“纬”称“谶”），则需要仔细考察其演变之具体情状。但是主张此一观点的论 者，未能对谶、纬之演变纠结以及互辞之状况作出翔实的历史描述。而清代兴起的“无别”的观点（与 “有别”说并行于世），提出汉代以来谶、纬互称以及存世谶纬佚文中谶、纬纠结无明显区别这两类证 据，的确击中了“有别”论者的软肋。②但是他们这两类证据，看上去言之凿凿，其实均可怀疑：（一）东 汉后期以后确实存在谶、纬互称的现象。 但是第一，谶、纬互辞现象是与“谶纬”思潮之兴起共生的 呢，还是它经过了一个时段的发展之后才出现的？ ③第二，也许是因为思辨尚不够严谨规范，汉代人 ＊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两汉经学与文学思想研究”（05BZW029 ）的阶段成果之一。 ① 历代学者论谶纬名义之史料甚夥，可于下列三书了解其梗概：（一）姜忠奎：《纬史论微》卷第一，黄曙辉、 印晓峰据 年石印本点校，上海书店出版社， 年；（二）陈槃：《古谶纬研讨及其书录解题》， 中国台湾编译馆， 年；（三）钟 1935 2005 1991 肇鹏：《谶纬论略·谶纬的起源和形成》， 辽宁教育出版社，1991 年。 ② “谶、纬无别”之观点，可以陈槃两篇论文《谶纬释名》（《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 第十一本，1944 年）、《谶纬命名及其 相关之诸问题》（ 同上第二十一本第一分，1948 年）为代表。 ③ 顾颉刚说：“（谶和纬）这两种在名称上好像不同，其实内容并没有什么大分别。 实在说来，不过谶是先起之名，纬是 后起的罢了。 ”（《汉代学术史略 谶纬的造作》， 东方出版社， 年）陈槃也以为“谶纬之类，先有《 河图》《洛书》， 然后有由 ? 1996 此而出之谶，然后始有纬。 ”这样叙述恐怕导致谶、纬相分别，故紧接着又说：“但名义虽有先后之不同，而实质则一而已 矣。 ”（《谶纬命名及其相关之诸问题 谶纬先后说》） 既已先后别之，复以异名冠之，何以“没有分别”、“实质则一”？ 因为缺乏 ? 历史考察，终不能令人释疑。 -89- WENXUE YU WENHUA 二〇一〇年第二期 ·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