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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型政府信任：现实层面的解读 梁 莹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北京100871) 摘要：在人类历史发展的宏观视野中，存在着“习俗型信任”、“契约型信任”和“合作型信任”三种类型的信任 模型，与此相对应，政府信任关系似乎也可以从三个层面来考察，即习俗型政府信任、契约型政府信任的和合作型政 府信任。而对于当今中国社会而言，哪一种政府信任关系在更多地主导政府与公民之间信任关系的格局呢?在采 用多阶段抽样法。以南京市为例对政府与公民之间的信任关系进行实证调查的基础上，可以对-3前三种类型的政府 ．信任尤其是合作型政府信任的现状与特点，进行分析和探讨，并进而通过方差分析、多元回归分析等方法剖析影响． 合作型政府信任成长的深层原因，探寻构建合作型政府信任关系的可行性途径。 t关键词：合作型政府信任；习俗型政府信任；契约型政府信任；政府信任关系 中图分类号：I)035；1363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194{2008102-0054—06 ’ }一 约型信任”和“合作型信任”三种类型：在农业社会 相关理论、分析框架与研究概况 和熟人社会中，人们之间的信任基本上属于一种习 俗型的信任：在工业社会和陌生人社会中，发展出了 西班牙那不勒斯的学者吉诺维希早在18世纪 一种契约型信任：而在走向后工业社会这种新的陌 就提出了公众信任和私人信任，前一种指纯社会性 生人社会的过程中，正在生成一种合作型信任。这 的公德，后一种则指包含有私人利益的纯家庭化的 是对于信任理论的一种全新的诠释和解读，也意味 联系。现代及当代学者们也对不同类型的信任进行 着一种有别于西方学者的新型信任理论的诞生：而 分类：祖克尔(Zucker，1986)根据信任的产生机制，政府与公民之间的信任关系则相应的也可以划分为 把信任分为来源于交往过程的信任、来源于特征的 “习俗型政府信任”、“契约型政府信任”和“合作型 信任和来源于制度的信任三种模式¨J。卢曼(Lull·政府信任”三种类型。 man，2000)注重社会关系、社会体制和具体情境对‘众所周知，中国是一个大国，当今中国社会是一 信任的影响，认为信任包括人际信任和系统信 个典型的多元社会，但是它与西方社会的多元化不 。同，它是一个断裂的、分层的纵向多元社会。张康之 任【2]。列维斯(Lewis)和维吉尔特(Weigert，1985) 从人际关系的角度来理解信任，他们对信任的特点、 教授认为，后工业社会距我们并不遥远。事实上，自 维度、基本类型等进行了系统研究，认为认知性信任 从20世纪后期以来，我们已经走上了后工业化的征 和情感性信任是两种最重要的信任类型口1。而在 程。近些年来，在媒体上，甚至学术作品中，我们都 公共管理研究中，罗森布洛姆、拉尔关·赫梅尔、汤 可以常常看到所谓“信息社会”、“知识经济社会”、 普森、古德塞尔、休斯等学者在其著作中则对有关政 “学习型社会”等多种多样为当今社会命名的做法， 府与公民的信任关系问题作过探讨。 这些都表明，我们正在走进一个新型的社会，这个社 在对信任问题的诸多研究中，中国的张康之教 会总的轮廓就是走出工业社会。在此前提下，我们 授则根据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的基本 也进一步把它描述成一个合作的社会。在走向合作 历史形态以及熟人社会和陌生人社会的交往和人际- 社会的过程中，如何理解合作的根据，就是我们首先 历史形态，提出了将信任区分为“习俗型信任”、“契 要做的工作，对信任问题的历史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