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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资本流动管理框架的转变及其启示 ( 李超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历来高度关注国际资本流动、资本账户开放及其对全球经济金融稳定的影响。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国际资本流动形势的深刻变化和新兴市场国家资本管制的成功实践促使其立场发生转变。IMF陆续发布了一系列工作论文，肯定资本管制的作用，并提出资本流动管理的政策框架（CFMs）。对中国的启示是：中国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利大于弊，目标是明确的。资本项目可兑换并不意味着对资本流动没有管理，要科学合理地设计资本流动管理工具，重视相关配套改革。 关键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资本流动管理 资本项目可兑换 随着经济金融全球化的深入发展，资本跨境流动急剧增加，很多国家的资本账户也从基本封闭走向完全开放，资本账户何时开放、怎样开放、开放多少成为极富争议的话题。作为国际货币合作的核心机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历来高度关注国际资本流动、资本账户开放及其对全球经济金融稳定的影响。基于自由化理念，IMF长期主张资本自由流动。但国际资本流动格局的深刻变化，特别是本轮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日欧不断加码量化宽松政策导致全球流动性泛滥，给各国的政策制定和金融稳定带来巨大挑战，促使基金组织对资本流动管理框架进行了重大的修正。本文剖析IMF新的资本流动管理框架的核心要素，分析IMF立场转变的原因，并提出了对中国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的一些思考。 转 变 IMF在资本流动方面的基本主张一直是鼓励自由流动，反对当局干预资本流动。IMF协定第八条第二款明确指出：“未经基金组织同意，各成员国不得对国际经常性交易的支付和资金转移实行限制。”这一主张得到了其他国际组织的认可和响应。经合组织（OECD）对内部成员国提出了“资本流动自由化准则”，要求不能限制资本自由流动，但允许其成员可以渐进的方式解除对资本流动的限制。欧盟（EU）禁止在欧盟成员国之间、成员国与第三国之间对资本跨国界流动加以限制。世贸组织（WTO）要求如果成员已经在金融服务业有所承诺，它们就需要承担取消限制资本流动的义务，但允许在特定情况下使用资本管制。 但是金融危机的频发以及资本流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促使IMF开始重视资本管制的作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IMF的经济学家和管理层开始对资本账户全面开放带来的风险提高警惕，认识到资本管制的重要作用。在随后修订的IMF章程中，第六条第三款“资本转移的管制”提出：“成员国可以采取必要的管制，以调节国际资本流动，但这种管制不得限制经常性交易的支付或者不适当地阻滞清偿债务的资金转移。”2000年，IMF发布《资本管制：有关国家的经验及其自由化》报告，研究了巴西、智利、马来西亚、泰国等国资本管制政策的实践及其效果，认为很难将资本管制与其他政策措施区分开来，而且资本管制并不能阻止资本外逃，承认资本流入管制有积极作用。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及不断蔓延加快了IMF立场的转变。2010年，IMF工作人员发布了《资本流入：管制的作用》报告，重申了资本管制工具对于调节资本流入的作用。2011 年，IMF内设的咨询机构国际货币与金融委员会（IMFC）呼吁“进一步开展工作，就资本流动的管理制定综合、灵活和平衡的方法”。在此背景下，当年，IMF工作人员以讨论稿的形式发布了《管理资本流动的政策工具》和《资本管制与审慎工具在管理资本流动中的作用》两份报告。2012年底，IMF出台了《资本流动自由化与管理：基金组织机构观点》报告，借鉴IMF近两年有关资本流动的政策文件、分析工作和执董会讨论，提出了IMF针对资本项目开放和资本流动管理最新的官方观点，对IMF过去一味鼓吹资本项目开放和资本自由流动的观点进行了重大调整。 新框架的核心要素 目前，IMF新的资本流动管理框架还尚未定型，也没有上升到政策指引和国际规则的层面。但分析IMF发布的一系列工作论文和政策文件，我们还是能够从中看出IMF新的资本流动管理框架的核心要素和基本倾向。 （一）仍然支持资本自由流动，但也肯定资本管制的作用 首先，IMF认为资本自由流动会带来巨大好处，但同时也会带来风险。实现资本自由流动对于各国经济是有利的，能使一国金融部门变得更具竞争力，实现资本在全球的优化配置，同时当一国的金融和制度发展达到一定程度时，资本自由流动带来的效用能够实现最大化。但资本自由流动带来的风险也不容忽视，历史上，伴随资本项目开放的往往是金融危机。由于资本流动的敏感性，一国经济更容易受到全球不稳定因素的影响。当前，全球金融稳定情况受到发达国家高债务水平和新兴市场热钱流入的双重威胁，新兴市场的热钱流入可能加剧这些经济体的金融失衡问题，并给货币政策操作带来挑战。 其次，IMF承认资本管制在一定条件下是有益的，特别是在维护金融稳定时。IMF经济学家奥斯特里等的研究认为，资本流入管制可减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