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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文学：现代技术与文学表意的合谋 禹建湘 内容提要 手机为文学提供 了一个新的出场空间和言说方式，并形成 了手机文学这一新的文学类型。在 现代技术与后现代语境的双重作用下，手机文学具有后现代的 “文学零食”性，采用戏谑方式解构宏大叙事， 呈现一种碎片化的创作风格。手机文学用拼贴的方式造成泛意识形态的混搭性，表现出意识形态的多元化、 异质化特征，这一方面张扬了草根的话语权力，另一方面丧失了艺术与精神的追求。手机文学用最密集的节 奏、最简短的语句书写故事，用强修辞凸显出与众不同的内容，这种运用高强度的修辞进行压缩性叙事，需要 用 “症候式阅读”来解读其蕴含的内容。手机文学为文学的进一步大众化提供了可能性。 关 键 词 手机文学 文学零食 现代 后现代 当人们还在对滥觞于十多年前的网络文学迅 以便能更好地理解手机文学何以高度参与到现代 速从边缘向中心挺进而感慨不已时，手机文学的 人的生活中来，影响并改变文学的格局。 兴起，让人们再次见识到了现代技术对文学的重 现代技术与后现代语境的文学零食性 构力量。手机被称为 “第五媒介”，作为一种现代 媒介技术，不但改变了人们交往的方式，同时，也 查尔斯 ·泰勒说：“有些人将技术文明的到 为文学提供了一个新的出场空间和言说方式，并 来看成是一种十足的衰落。” 但对于文学来说， 形成了新的文学类型——手机文学，手机文学是 事实不是如此，文学在现代技术的作用下，正与传 现代技术和文学表意狂欢的结果。手机文学营造 统文学断裂，从而形成了新的文学景观，这一点， 了新的文学景观，这是现代人生存方式的一种新 在网络文学的发展 中已充分表现。而手机文学， 写照，是现代技术和消费时代语境的文学新样式， 是现代技术契合了消费时代的文化语境，将文学 成为现代人的 “文学零食”。 的边界不断延伸和拓展。手机文学满足了现代人 手机文学在手机传播技术和当前文化语境的 快速生活节奏的精神需求，成为调剂现代人生活 双重作用下，有着短平快、速笑性、段子化、同感 压力的精神食粮。正如有人说的那样：“手机文 性、虚拟性、交互性、娱乐性、大众化等特性，这些 学显然难以与纯文学的高雅品位与精神追求相 特性伴随着现代人消费手机文学的过程，深刻地 比，但正是不同人群存在这种文化趣味和偏好的 侵入到现代人的生活空间，从而构成了一种带有 重叠性和弥散性，才有手机文学的跨界生存，才有 后现代气息的文化现象。但作为现代技术与文学 短信文学的兴盛和雅俗共赏，作为新媒介文学现 表意的狂欢合谋 ，手机文学除了具有这些常见的 象的手机文学，犹如午后茶点，成为不同阶层和不 特性外，我们还必须进一步理解它深层次的内涵， 同文化层 次的现代人的精神玩伴和 ‘电子零 212 手机文学：现代技术与文学表意的合谋 食 ’。”② 的深刻领悟。” 这种没有叙事性的手机短信，其 由于传播技术的制约，手机文学相对于传统 实就是人们洞察生活后的一种感悟，一种体验，是 文学或网络文学来说，最显著的特点在于它的精 一 种新的叙事方式。 短，而这一特点，正符合后现代语境下文学对于 手机作为通讯的私人交流工具 ，造就了手机 “宏大叙事”的放弃这一趋势。约瑟夫 ·纳托利 文学的参与性，而后现代的文学特性就是大众成 说：“后现代性来临之时，人类显然已经到了这一 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