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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摄与创新：国际敦煌项目第六次会议论文集 中国与欧洲造纸技术的融合——吸收和改进 (丹麦)瑞秋 自中国的造纸术发明之后，纸张就成为记录文化遗产的最重要载体。纸张本身包含着关于造 纸工艺非常丰富的信息。在此前的研究中，中西方基本的造纸工艺之间的联系还未被注意到。丹 麦Ⅲ最近进行的试验则对比分析了中亚和欧洲的纸张。 19和20世纪沿丝绸之路的考古挖掘展现了中亚和中国的古代文献及其文化④。在此之前， yonWiesner 西方世界对纸张的起源所知甚少，他们认为用碎布造纸是欧洲的发明。但是Julius 对1887年阿拉伯④和1902年东土耳其纸张@纤维的显微分析明确证实用碎布造纸并非欧洲的发 明。作为一个植物学家，他辨认出中东纸张的纤维是再生的大麻和亚麻，而非一般所认为的棉 花。但关于造纸的工艺就超出了他擅长研究的范围。 在研究已知来源的纸张时，对纸张的直接观察和对纤维的显微分析都是确认造纸工艺和纤维 原料的重要步骤@。按照年代顺序来排列已知来源的纸张并对之进行分析，我们可以对造纸技术 的发展和传播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从而推断出纸张耐久或老化的原因。 斯文·赫定和奥利尔·斯坦因分别在1901年和1907年在楼兰挖掘发现了中国古代纸张的残 片，根据残片上的文字记载可以断定它们是3—4世纪的文献。2001年对25件楼兰文献的分析， 结合了对整篇纸张的直接观察和对采样的微观分析(采样分析只在不损害原件的情况下进行)@。 这种方法也是在对东方纸张的试验陛分析中总结出来的④。 楼兰残片上有不规则的粗糙帘纹，明确显示出可以灵活拆换的浸式帘模已取代了固定的浮式布 帘。使用前者制作纸张过程很简单，只要将纸浆倒人模具并在脱水之前手工抹匀即可。因为纸张在 于燥之前不能从模具上移开，这种方法需要很多模具。尼泊尔和泰国至今还保留着这种操作方法。 浸式帘模的结构较浮式帘模有所改进，芦席放置在木质框架底部的横梁上方，在抄纸时由两 根定纸棒固定。抄造时，小股的纸浆从倾斜的容器滴流到芦席上，接着在脱水时水平晃动模具来 新的模具结构使得湿纸可以从帘席转移到干燥板上，而模具可以马上用于下一张纸的制作。从纸 样的分析来看，只有一张楼兰残纸可以看到帘纹，而所有纸样均未见抄纸框横梁的印迹。不过， 一些纸样背面有浅浅的刷痕，意味着纸张在半干时转移到墙或板上进行干燥。 随着中国纸需求量的增大，抄纸模具在公元二、三世纪有所改进。通过对纸张纤维的疤痂、 纵裂和原纤维的显微观察，纤维原料在抄造前已经过彻底的机械加工(图1)j回收的织物在分 拣、漂洗、切割后，又舂捣直至成为分散的纤维。这其中的大部分都已磨碎成为原纤维，只有少 部分还残留有纤维团。从古纸保留的种种特性可以明显看出，除植物纤维外，多种回收织物都用 为造纸原料。而纸样中的原始植物纤维并未经过长时间的彻底的春捣⑨。 楼兰纸样是多种纤维的混合体，包括苎麻、桑皮、大麻、亚麻和类似雁皮或瑞香的小纤维。 我们不能仅仅根据桑皮纤维来判断这些纸的原料是回收的树皮布还是处理过的植物纤维。楼兰纸 22 中国与欧洲造纸技术的融合——吸收和改进 纤维的平均长度(2．9mm)与敦煌纸纤维的平均长度(2．4mm)接近，但比桑科植物纤维 (10mm)和瑞香科植物纤维(4ram)要短得多，这二者是东方纸的常用原料。 从对敦煌和东土耳其斯坦文献的直接观察，就可以看出造纸工艺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有了更 大的改进。纤维分布得更为均匀而少有疤痂，这也许是因为在抄纸时使用了辅助剂，能够使纸浆均 匀分布并延长了脱水的时间。细密而规律的帘纹表明可替换的竹篾帘席已经得到了使用。但是有很 多纸张仍然有粗燥不均匀的芦席帘纹，可见竹席模具并未替代固定的芦席模具。从对这些纸张的显 微分析可以得出结论，这几个世纪中造纸原料仍然以多种多样的植物纤维和回收纤维为主(图2)。 8世纪撤马尔干所用的造纸原料很可能是回收织物和原始植物纤维的混合，而此时阿拉伯人 已经了解中国纸的生产工艺。在分析撒马尔干纸之前，我们不能确定哪一种模具是中国主要的造 纸工具，是浮式帘模、浸式帘模，或者是二者的结合?根据12世纪的文献记载，阿拉伯人采用 的中国抄纸模具很可能是固定帘席的一种。但是，阿拉伯文献的不同译文有矛盾之处，我们无法 确定纸浆是如那样流注到模具中，还是如浮式那样倾倒进模具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