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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刑法司法解释体制的审视与重构 2005年11月 第26卷第6期 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 INNERMONG0UAS0CIALSCIENCES NOV.2o()5 Vo1.26№.6 我国刑法司法解释体制的审视与重构 姜涛 (江苏大学人文学院,江苏镇江212013) [摘要]法治意义上的司法解释是法官运用法律裁判案件的一项司法技朱,与审判权密切相连.其功 能在于实现由”静态法”向”动态法”的转化,以确保法律实施的效果.但是,我国理论界和实务界在相当长的 时期内一直对司法解释的性质存在误解,并由此导致我国司法解释体制的机理性缺陷和功能障碍,法律实施 的效果总是难以令人满意,而此状况在刑法司法解释中表现尤甚.有鉴于此,本文拟在分析我国现行刑法司 法解释体制的结构特征和机理缺陷的基础上,对我国刑法司法解释体制的重构提出建议,以期有助于真正意 义上的法治目标的实现. [关键词】司法解释;司法独立;罪刑法定;多元一级;一元二级 [中图分类号】DF61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281【2005)06-0034-06 目前,我国着力倡扬”法治”的精神和价值,已 将”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提升为法 治建设的基本目标.然而,随着法律制度建设的推 进,人们期望中的法治目标却并未如期实现,反倒 出现”法网愈密,法治愈少”的悖论.造成这种局 面的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我国长期以来,只注 重法律条文的创制,而轻视法律实施效果的作法, 却是一个重要原因.法治意义上的司法解释是法 官运用法律裁判案件的～项司法技术,与审判权密 切相连.其功能在于实现由”静态法”向”动态法” 的转化,以确保法律实施的效果.但是,我国理论 界和实务界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一直对司法解释的 性质存在误解,并由此导致我国司法解释体制的机 理性缺陷和功能障碍,法律实施的效果总是难以令 人满意,而此状况在刑法司法解释中表现尤甚.有 鉴于此,本文拟在分析我国现行刑法司法解释体制 的结构特征和机理缺陷的基础上,对我国刑法司法 [收稿日期】2005-08-31 [作者简介】姜涛,男,江苏大学人文学院讲师,刑法学硕士. 解释体制的重构提出建议,以期有助于真正意义上 的法治目标的实现. 一 ,现行刑法司法解释 体制的结构缺陷 我国目前实行的是”多元一级”刑法司法解释 体制.”多元”指由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 院和公安部等共同作为刑法司法解释权的主体. “ 一 级”指只有最高司法机关或行政机关才享有刑 法司法解释权,其他下级机关不享有司法解释权. 这种刑法司法解释体制主要具有以下特点: (1)刑法司法解释权属于多个行使不同职能的机 关——审判机关,检察机关或公安机关等.(2)刑 法司法解释权被限定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 察院或公安部等,下级机关不享有刑法司法解释 权.下级机关对刑法的理解和建议,要向最高机关 请示并得到其认可后才能适用.(3)最高人民法 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和公安部等的刑法司法解释具 有同等的法律效力,但有一定的分工.其中,最高 人民法院主要集中于审判工作中的刑法应用问题 的解释,最高人民检察院主要集中于检察工作中刑 法具体应用问题的解释,公安部联合”两高”主要 集中于侦察工作中刑法具体应用问题的解释. (4)刑法司法解释大多数为抽象解释.虽然法律 规定最高司法机关是对”具体应用法律,法令的问 题”进行解释,但事实上由于最高司法机关很少直 接具体审理案件,所以刑法司法解释更多的是从法 理上对刑法条文进行分析,带有机械性,抽象性. 客观地说,这样的刑法司法解释体制为改革开放后 的国内各级司法机关正确理解和运用刑法打击犯 罪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其在”依法治国”的背景下 却不能与时俱进,存在着严重的结构性缺陷. (一)解释内容的立法化 作为法官的司法工具或技术,法律解释并不排 斥通过法官”造法”来弥补立法的漏洞,但是,即便 是在法官拥有极大自由裁量权的普通法系国家,法 官”造法”的范围也受到严格的限制.正如美国着 名法官霍姆斯曾经指出的:”我毫不犹豫地承认, 法官的确而且必须立法,但是他们只能在原有法律 的隙缝间进行立法;他们仅限于可从分子到分子的 运动,而不能对法律本身进行重大的修正和改 革.’’[‘? 但我国的现实情况,却是制发刑法司法解释的 机关超越作为解释文本的刑法,任意扩大解释的范 围,甚至对一些涉及定罪和处罚的事项,也直接通 过解释作出规定.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 院由原来就事论事式地解释某一具体的刑法条文, 向越来越经常性地对刑法文本进行整体性解释的 方向拓展.其性质已不再属于对刑法条文的文字 含义和文字表达的技术性阐释,而是逐步扩大到整 个刑法文本,甚至最后脱离原有的刑法文本所指向 的法律调整框架和调整范围,创制刑法文本未曾明 确的事实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