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主义与国际主义——关于张承志及亚非作家会议的思考.pdfVIP

民族主义与国际主义 — — 关 于 张 承 志 及 亚 非 作 家 会 议 的 思 考 郭春林 想象的共同体，而且，“民族主义”以及这个词语本身都 引言 是近现代的产物，该词一直迟至 “19世纪才被广泛而普 我无意在一篇短短的小文中讨论民族主义与国际 遍地使用”，印刷资本主义在其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 主义的关系问题。虽然这两个词在当下的语境中存在着 用，直接地说，印刷资本主义生产并构建了民族主义。在 一 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关系。一方面，民族主义成为 民族国家的建立，特别是民族解放运动的过程中，民族 民族国家强盛的宣传和动员的或隐或显的意识形态，成 主义的贡献无疑是不可替代的。在现代民族国家的认同 为对抗西方经济霸权、技术霸权、军事霸权及由此形成 中，民族主义作为一种意识形态至今仍发挥着它巨大的 的政治霸权的有效策略和手段，有时候又被：之化保守主 凝聚作用，即使在全球化的今天，或者该说，尤其是在全 义所征用，成为抵抗西方文化帝国主义的武器。近年 日 球化的时代 ，民族主义的潜力似乎仍有待进一步挖掘 ， 益高涨的国学热，特别是中小学，甚至幼儿教育中对中 或将必然被夸大被鼓吹乃至被利用。然而，民族主义也 国传统文化教育的强调等均可视为这一理路的文化政 是狭隘的。在文化、经济和政治等领域均有不同形态和 治实践。这其中也就隐含着针对普遍主义的锋芒。有意 程度的表现，譬如文化保守主义(所谓国粹派是也)、经 味的是，普遍主义话语包含了世界主义，但绝不会将国 济保护主义(最极端的便是 “闭关锁国”)和排外主义(盲 际主义涵括其中。而与之颉颃的民族主义则又常常与国 目排外及极端的民族仇恨)等等。 家主义互为表里。 另一方面，就近现代中国的历史进程而言，民族主 也正因此才有超越民族主义的必要。但我们仍须 义曾经与国际主义相得益彰，和平共处，砥砺激发出强 对民族主义和民族感情分疏对待，两者虽然存在交集的 大的反帝反封建的浪潮，但后者却在20世纪80年代以 部分，无疑也有诸多不同之处。或许民族主义可视为一 降的民族主义思潮中遭到了彻底放逐，似乎国际主义已 种意识形态，甚至是阿尔都塞称之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 经成为不合时宜的东西，更准确地说，它已经蜕变为民 的东西，但民族感情则相对要朴素得多。然而，讨论民族 族主义的障碍。而这恰恰对应于80年代影响巨大的源 主义的优劣成败，对民族主义和民族感情做过多学理的 自启蒙主义话语的个人主义。但看起来，其问有一种自 探讨不是我目前的兴趣。最近读张承志的 《敬重与惜 洽性，可内里却无比紧张。对应于个人的民族在一定意 别——致日本》，使我觉得，或许关键的问题并不在概念 义上得以成立的逻辑，却在各自成为主义之后，成为一 一 类的知识层面，而在胸怀，在境界，在精神。当然，所有 种排他性的构成。国际主义之被放逐也在情理之中，而 这一切也都仰赖思想，然而，思想的境界却并不完全从 不得不说的是，共产主义也差不多在同一时期被放逐。 思想中产生，更不可能完全来自知识。 可是，当“强国梦”被 大“国梦”或更有甚者的 大“国主义” 在当代文学史上，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