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小朝廷(1912-1924)的社会史研究.pdfVIP

清帝逊位与民国肇建一百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912—1 紫禁城小朝廷(1 924)的社会史研究 刘平孙防 TheSocial oftheLittleCourtintheForbidden912-1924 History City,1 一、紫禁城小朝廷：一个新的学术研究领域 二、小朝廷之政治结构 三、小朝廷日常生活再现 四、危机的孕育 一、紫禁城小朝廷：一个新的学术研究领域 从1912年2月12日溥仪宣布退位，到1924年11月冯玉祥派鹿钟麟强行驱逐溥仪一行 ．出宫，这十二年是逊清小朝廷居留北京紫禁城的时期。 清朝结束、民国临时政府北迁后，北京的社会结构开始发生重要变化，形成了“上至大 总统，下至挑粪桶”的层次有序并且板块交错的动态社会格局。紫禁城小朝廷在当时北京社 ● 会中，无论在空间和时间上，都占有不可忽视的重要地位。正如没有胡同、四合院和金銮殿， 就没有物质意义上的古都北京一样，如果忽视紫禁城小朝廷的这十二年，就很难说对北京近 代社会史有完整的理解。 以紫禁城小朝廷的社会史研究为入手，放大若干细节，就可以看到诸多前所未曾关注的 。 ● 现象。小朝廷虽然失去君临天下的权力，龟缩于紫禁城之内，但是其内部仍然保持着政治缩 微化的君臣结构，由溥仪与前朝亲贵遗老王公大臣、同光两朝后妃以及宗室子弟、太监宫女 仆役等主次群体组成。小朝廷虽然“小”，但上述群体在年龄构成、性别和观念上都有明显 区别，外表看似简单的关系实际上蕴含着比较复杂的矛盾。上层之间为了争夺对紫禁城的主 导权，彼此明争暗斗；亲贵对太监宫女仆役的苛虐也激化了主仆之间的矛盾；小朝廷与外界 关系错综复杂。在紫禁城这个有限而相对封闭的空间里，重重矛盾所积聚的能量产生了种种 爆炸效应，或震动其内部，或影响及于外部。 小朝廷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之演变及其性质更是值得深思。小朝廷除了张勋复辟期间一度 给北京市民造成惊扰外，基本上没有和北京市民发生尖锐冲突。北京社会也普遍接受了小朝 廷的存在。一些颇有怀旧情绪的北京市民以小朝廷的存在为荣耀。反之，袁世凯统治时期的 种种波澜也未曾波及小朝廷；后来肇始于北京大学的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等大事件也没有 对小朝廷造成冲击，虽然位于沙滩的北大红楼和紫禁城神武门近在咫尺。由此可见，相对隔 绝的小朝廷颇有神秘色彩，它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也很难用简单的复辟与反复辟的对立关系加 以概括，我们有必要运用社会史研究的视角和方法予以审视。 还应该注意到，这十二年也是小朝廷所属空间逐渐向社会开放的过程——尽管极为迟缓 而有限。颐和园成为可以参观的公园，一些中外名流应邀进入紫禁城。同时，小朝廷的整体 社会形象也在毁誉不一的舆论中发生变化一一既有图谋复辟、盗卖古玩字画等负面形象，也 408 清帝逊位与民国肇建一百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有积极参与慈善活动的正面形象。虽然拒绝融入民国政治体制，但是小朝廷不可避免地会受 到外界的影响，溥仪和其他青少年皇室子弟对时尚生活的追求与模仿就体现出生活观念的变 化。溥仪断然下令在紫禁城剪除发辫就是观念变化所造成的身体外观变化。 紫禁城小朝廷的核心人物一一末代皇帝溥仪一直是文艺界的热门描述对象。1988年， 意大利导演贝尔纳多·贝尔托鲁齐(BemardoBertolucci)执拍的《末代皇帝》和中央电视 台拍摄的电视连续剧《末代皇帝》先后走进中国的干家万户，引起一番热潮。∞此后，类似 的文艺作品相继出现。近年来，辽宁芭蕾舞团还用芭蕾舞的形式演绎溥仪及其妻妾的悲剧人 生。这些作品大都以溥仪的人生成长历程为主线，以“皇帝一租界寓公一伪满傀儡一战犯一 公民”的身份转换为节点，来描述溥仪的种种不幸——残缺的童年、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