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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评述 M 0VIELITERATURE 论蔡明亮电影的长镜头表现手法 ■崔 睿 (东北师范大学传媒科学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摘 要] 蔡明亮是20世纪90年代台湾电影最具影响力也是最具个人风格的导演之一，在世界影坛上也 占有重 要位置。其影片中充斥着死亡与重生、异化-9抗争，迄今为止他拍摄 的九部电影作品都略显沉重并发人深省。惟 一 不变的是 “自由”的创作元素和长镜头的拍摄模式。本文以蔡明亮的电影元素为主要研究对象，尤其是以蔡 明 亮的写意影像中看似冗长的长镜头为重点阐述 ，分析被蔡明亮运用到极致的长镜头如何将残酷 的客观意识形态和 冷峻真实的临场感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关键词] 蔡明亮；电影元素；长镜头表现手法 蔡明亮在掌声和唾骂声中一路坚持 自己强烈的个人影 符号出现在蔡明亮所有的影片里。就像特吕弗从 《四百击》 响风格，从1992年 《青少年哪吒》到2009年 《脸》，九部 开始就一直用同一个男演员尚皮耶里奥出演他所有作品一 作品，超过四分之一个世纪的创作历程 ，让我们见证了蔡 样，蔡明亮承诺会将李康生拍到老。一方面蔡明亮向特 吕 明亮导演可以将深刻的社会命题和异化 的个人命题在长镜 弗致敬，一方面他想让李康生延续 自己在影像中的生命。 头中真实客观的一一呈现 ，并且火候适 当，游刃有余。对 “继承”也成为蔡明亮的另一个个人命题。 于蔡明亮而言，他把所有情感宣泄寄托于长镜头的拍摄中， 2．水 同时长镜头的运用也带给蔡 明亮带来意想不到的影像惊喜 从蔡明亮的第一部电影作品 《青少年哪吒》开始，每一 和社会地位。 部作品中都会出现 “水”的意向，水作为主人公的情感宣泄贯 穿影片。例如 《青少年哪吒》中阿荣厨房的排水 口一直向上 蔡明亮的电影元素 返水，水浸满整间屋子，阿荣只能无奈地躺在床上，台北闷 在蔡明亮的电影中充斥着曼妙的长镜头、幽暗的影调 、 热的天气令他躁动不安，随后听到隔壁哥哥与女友做爱发出 非戏剧化的叙事结构等电影元素。一方面，蔡明亮深受法 的声音，阿荣开始自渎，却在中途被一通电话打断兴致。原 国新浪潮导演特 吕弗的影响，其处女作 《四百击》震撼 了 本私密的情绪应如 “水”一般宣泄而出，但却没有得逞，反 电影界同时也深深地触动了蔡明亮。渴望、释放、解脱、 而是这不该流出的水肆意流淌。 “水”加深了戏剧的冲突与 自由成为蔡明亮电影的不变命题。另一方面，蔡明亮独特 矛盾。同时 “水”也伴随着爱欲相继而出， 《河流》中父子 的生长环境也决定了以上的电影命题。儿时被迫与 自己的 乱伦的这场戏格外荒谬，在漆黑的三温暖房间中，人们寻找 祖父分开 ，从此迷恋一个人躲进蚊帐内幻想世界。孤寂的 肉欲的对象，灯亮后父亲发现 自己的性伴侣竟然是儿子，因 童年给蔡明亮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就像 台北这座 怒之下给了儿子一个耳光，最后回到家中发现屋子已成 “漏 城市，在蔡明的眼中只有阴冷和潮湿。 室”，水和空寂的心霎时一起蔓延开来。 (一) “减法”处理的戏剧结构 蔡明亮长镜头的运用 剧场创作 。1982到1987年是蔡明亮的舞台磨合期。蔡 明亮在 自我摧残与 自我重生 中度过 了这5年的磨合时光。 “我要让时间和影像一样真实。在某些影片里，为了表 例如舍弃了语言的元素，戏剧的冲突将如何展开?舞台剧 示主角等了蛮久的时间，我们会看到烟灰缸里有五根烟蒂。 《黑暗里打不开的一扇门》 (1983)向我们展示了蔡明亮的 但通 常这样 的镜头 ，我会拍这个角色抽五根香烟 的时 独具匠心。狭窄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