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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研发、竞争和资金约束：来自莱州和台州的证据 郭研 陶涛1 内容摘要 本文利用第一手的调研数据分析了中国企业的研发行为，对比了两个沿海地区——莱州 和台州，不同经济发展模式下的企业研发行为的差异。我们发现，企业的规模、企业产品市 场的竞争程度，企业所面对的不同市场需求特征，企业所获得的资金来源和面临的资金约束 都与企业的研发支出和研发手段相关。在私营经济较发达的台州，市场化程度和竞争程度较 高，企业更多样化地利用各种研发手段，但由于受到资金来源单一和资金量的约束，企业的 研发支出受到限制。莱州的私营企业有相当一部分是改制而来，因而有相对宽松的资金约束， 但由于在竞争中这些企业已经处于劣势，尽管研发支出上稍高，但利用外部资源进行研发的 动力降低。 1. 研究方法 研究开发所带来的技术进步对于经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在理论界早已成为共识。本文 基于第一手调查的结果讨论市场竞争、资金约束和企业研发的关系。较早研究技术变迁的熊 彼特认为企业规模与创新有正相关关系，大企业在相对集中的市场中具有创新优势。大企业 无论在规模经济方面还是融资方面都更具有优势，因此有更多的机会从事研发活动。然而也 有研究认为垄断者缺乏创新的激励，处于激烈竞争中的竞争者更具创新的激励（Arrow， 1962），创新与产品市场竞争存在倒U形的关系（Philippe Aghion, Nick Bloom, Richard Blundell, Rachel Griffith, Peter Howitt, 2005）竞争削弱落后企业的创新激励，而使 那些排在前面不分上下的企业更有创新的激励。实证研究的结果表明研发与市场结构之间的 关系具有三种可能的关系：垄断的市场结构有益于大企业进行研发和创新；研发创新的结果 形成了市场的竞争结构；研发与市场结构共同由市场的一些特征，如需求特征、创新机会、 制度框架等共同决定（Symeonidis，1996)。（Albert G.Z.Hu, Gary H. Jefferson 和Qian Jinchang（2004）认为中国企业的自我研发与技术转让（购买）具有互补性，而不是替代性 的，这种相互补充提高了企业绩效。 我们的研究利用企业研发的费用支出占总支出的比例、研发人员占在职员工的比例和研 发手段等方面的指标讨论被调查企业的研发行为。当企业的研发支出越大，研发手段运用的 越多时，表明企业的研发激励越强。 从2002年起，我们陆续对北京、莱州、台州和石家庄的工业企业进行了访谈和问卷调 查，内容涉及企业的基本信息、融资结构、企业研发、审计、合同、治理结构和对法律法规 的评价等方面。共回收413份问卷，其中北京38份、莱州126份、石家庄122份、台州99份 以及从上海、厦门、福州等地零星回收的问卷28份。在北京、莱州和台州三地我们还分别 对其中的10多家企业进行了实地访谈，以形成对问卷调查的补充。 本文除了分析总样本的基本特征外，主要对莱州和台州两地进行比较。基于两方面考虑。 其一，在回收的问卷中，这两地的数据最为完整，样本企业的行业比较集中，如莱州的有效 问卷中94.4%的企业属于制造业，台州的比例是96.9%，远远高于总样本企业的比例。北京 回收的问卷数量较少，不够代表性。石家庄虽然回收的问卷数量较多，但数据缺失相对严重。 其二，两地都属于沿海中小城市，都是经济相对发达地区，但是经济发展模式有较大不同， 1 作者感谢清华大学中国金融研究中心对本课题的资助，感谢伦敦经济学院的许成钢博士和爱丁堡大学博 士候选人郭迪在项目的设计、调研参与和文章的讨论中给予的具有启发意义的建议。 因而具有对比的意义。表1列出了两地区2003年和2004年的人均生产总值和产业结构。 表1：两地区人均GDP和产业结构 人均GDP 人均GDP 产业结构（2003）： 产业结构（2004）： （2003） （2004） 第一、第二、第三产 第一、第二、第三产 业的比重 业的比重 莱州 18868元 23072元 14.4:49.2:3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