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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申请确认与吴世福亲子关系案分析 林 岚1 本案原告李良于1994 年7 月14 日向成都市青白江区人民法院起诉，要求确认其与吴世 福的亲子关系，并要求吴世福给予经济帮助。 一审法院审理认为：原告母亲文XX 与被告吴世福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文XX 怀孕生子 是事实。但因时隔28 余年，且原告未提交亲子鉴定结论，缺乏证据，故被告吴世福与原告 李良是否有血缘关系，不能确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40 条、第128 条 之规定，一审法院判决驳回原告李良的诉讼请求。 原告李良以专门鉴定需在法院主持下指定单位鉴定为理由，向成都市青白江区人民法院 申请再审。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128 条、第184 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婚 姻法》第19 条第1 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11 条第1 款的规定，该院再审判决： 一、撤销本院原审民事判决；二、确认原审原告李良与原审被告吴世福有亲子关系；三、驳 回原审原告李良要求原审被告吴世福给予经济帮组的诉讼请求。 在本案一审和再审中，原告提出了相同的诉讼请求，其提供的证据也是相同的，唯一的 区别则在于，再审中，原审被告吴世福承认了与李良有亲子关系。在几乎相同的事实和证据 条件下，同一法院在原审和再审中作出了完全不同的判决，这让我们不得不去思考，除了法 律在程序和实体上的规制，原审被告吴世福是否承认自己与原告李良的亲子关系，在法官的 审理和判决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在这背后，又有怎样的法理或伦理支撑。 一、原审和再审判决的法律分析 （一）一审判决并无纰漏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64 条第1 款规定：“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有责 任提供证据。”我国民事诉讼制度在举证责任上采用了“谁主张，谁举证”的分配原则。当 事人对自己提出的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或者反驳对方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有责任提供 证据加以证明。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足以证明当事人的事实主张的，由负有举证责任的当事 人承担不利后果。在本案中，原告李良诉请法院确认其与被告吴世福的亲子关系，应当依照 民事诉讼法的规定，提供足以支撑自己该项主张的证据，否则，他将承当由证据不足而带来 的不利后果。那么，原告李良提供的证据是否足以支撑其诉讼主张呢？ 一审法院审查认定：吴世福与文XX 从1965 年6 月起就有不正当的性关系，同年9 月， 吴世福陪同文XX 到医院做过人工流产，1967 年2 月11 日文XX 生下李良，并以双方之姓取 名吴文，吴世福得知李良出生后，当即寄去现金40 元。1988 年至 1989 年期间，吴世福与 文XX 又恢复往来，还给予文XX 母子一定的经济帮助。后因此事被吴世福的家人发现，吴世 福迫于家庭压力而终断了与文XX 母子继续来往。一审中，吴世福虽然以文XX 与他人亦有不 正当性关系来否定其与李良有亲子关系，但并末提出相反证据证明其主张。也就是说，在一 审环节，法院能认定的事实限于：一、被告吴世福与原告之母文XX 有过性关系，二、文XX 生下李良之后，吴世福曾给予经济帮助，后终断。从这样的事实认定中，我们得知吴世福与 原告之母文XX 的关系确非同一般，存在李良乃吴世福之子的可能性，但并不能找到李良是 或者不是吴世福之子的确定根据，不能就此推定吴世福是李良的亲生父亲。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以下简称“证据规定”）第73 条规定： “双方当事人对同一事实分别举出相反的证据，但都没有足够的依据否定对方证据的，人民 法院应当结合案件情况，判断一方提供证据的证明力是否明显大于另一方提供证据的证明 力，并对证明力较大的证据予以确认。因证据的证明力无法判断导致争议事实难以认定的， 1 中国政法大学中欧法学院2011 级学生。 人民法院应当依据举证责任分配的规则作出裁判。”根据民事诉讼法和证据规定的规定，原 告李良应承担举证不能的不利后果。一审法院以原告未提交亲子鉴定结论、缺乏证据为由， 驳回了原告的诉讼请求。 （二）再审的尴尬与侥幸 就诉讼双方提供的证据而论，该判决合理合法。但原告李良在判决生效后，以专门鉴定 需要在法院主持下制定单位鉴定为理由，向成都市青白江区人民法院申请再审。民事诉讼法 第 179 条第2 款规定：“当事人申请再审，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的主要证据不足的，人民 法院应当再审。” 该院经审查认为该申请符合法律规定的再审条件，决定予以再审。也就是 说，一审中，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