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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对甘孜地区历史文化的考古调查 温玉成 (龙门石窟研究院，河南 洛阳471023) 摘要：甘孜区域的古代文化，虽然古史中有断续的记载，先贤也有所论述；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部 完整、系统的专著。文章在实地考察的基础上，对甘孜地区的古代文化做 了比较全面的考察。 关键词：甘孜地区；苯教；藏文化；嘉戎文化 中图分类号：K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0246 (2013)03—0243—11 自2011年4月始，我受聘甘孜州委 “甘孜州蒙古史迹调查小组”，先后多次深入甘孜地区考察 古代文化 ，对该地区的文化遗迹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关于甘孜区域的古代文化，虽然古史中有断续 的记载，先贤也有所论述；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部完整、系统的专著。关注这一地区史地者，唯有 任乃强先生的 《西康图经》等论著，足资参阅。 考察中引起我特别注意的该地区古代文化遗迹颇多，其中一些值得做进一步的深入研究。譬如考 古学家们关注的 “石棺葬”，分布广泛。北起岷江上游的茂县、汶川、理县，又向南在大金川的丹 巴、康定，雅砻江流域的甘孜、新龙、雅江、木里、盐源、炉霍、道孚、九龙，金沙江流域的石渠、 白玉、巴塘，澜沧江流域的芒康、贡觉、左贡、丁青、洛隆、德钦、丽江、永仁、姚安、祥云、弥渡 等县。目前已测定的，年代最早的是巴塘县BMZ4号墓，距今约3000年，也就是西周初年，它的下 限在西汉末年。专家指出石棺葬带有北方草原地区文化色彩。关于它的族属，有专家推测它属于白狼 族，而童恩正教授推测它属于氐族。① 在考察中，我特别注意到石棺葬中出土的 “有短柄的青铜镜”。在九龙县看到的圆形青铜镜是素 面的，很薄，短柄另外镶嵌而成，底下有孔，可安装木柄。而宝兴县蔸集的 “虎纹短柄铜镜” (直径 8em)，明显已受到汉文化的影响。众所周知，中国式铜镜，从齐家文化开始，就是圆形无柄的。而 希腊、罗马式铜镜则是有柄的。在新疆且末县札滚鲁克墓地，出土过圆形、素面、有短柄的青铜镜 ， 较原始，时代属于公元前8一公元前2世纪。上述三种类型之间的关系，有待深入研究。②另外，值 得思考的是马其顿王亚历山大于公元前330年征服波斯，公元前326年征服犍陀罗等地。不久，在这 些地区移民，开始 “希腊化”时代。那种短柄青铜镜是否与希腊化有关，需进一步研究。在昌都卡 若遗址、马尔康哈休遗址和丹巴中路乡遗址等地，都出土了新石器时代文物，说明在这些地区早有古 人类居住。这些地区的石棺葬文化，还受到甘肃 “寺洼文化”的影响，并与北方草原文化有交流。 作者简介：温玉成，龙门石窟研究院研究员，郑州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佛教考古。 ① 童恩正：《古代的巴蜀》，重庆：重庆出版社 ，1998年；张增祺：《中国西南民族考古》，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年。 ② 雅安市博物馆：《清风雅雨间 ·雅安文物精萃》，北京：文物出版社 ，201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对外文化交流协会：《丝绸 之路 ·新疆古代文化》，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 ，2008年。这种镜子也在甘肃省秦安县王洼战国墓地出土过，参见 《文物》2012 年第8期。 244 社会科学战线 ·2013年第3期 -学术名家 一 、 春秋、战国至北朝时期的甘孜地区文化 从春秋、战国到北朝的1300多年，是研究甘孜州文化最困难的时段。其中从东周到秦的795年 间，几乎完全是空白。而 自西汉到北朝时期的几个问题颇值得关注： 1．司马相如与 “西夷” 西汉汉武帝时代，派中郎将司马相如出使 “西夷”。他从长安至蜀 (成都)，再前往 “冉龙”(今四川省茂汶县)，安定 “柞”(今汉源县)、“邛”(今西昌市)，略 “斯 榆”(邛都四县之一)，举 “苞蒲”。西至沫、若水 (今大渡河及雅砻江)，南至样柯 (今贵阳市东 北)。汉武帝元光五年 (前 130)的这次司马相如出使，明确记载他西至雅砻江，很抬举 “苞蒲”这 个部落联盟。可以确认，司马相如是第一位到达今甘孜州地区的汉朝使臣，值得隆重纪念。 2．关于 “白狼国” 东汉永平十七年 (74)，益州刺史朱辅为宣示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