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与研究功能取向.pdfVIP

心理科学进展 2009, Vol. 17, No. 5, 923–930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记忆研究的功能取向 李荆广 郭秀艳 （华东师范大学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上海 200062 ） 摘 要 记忆功能是人类适应环境的结果，记忆系统的“设计”（运作机制）则支持其功能。因此，通过探 究人类面临的适应性问题，分析记忆功能，再推测并验证记忆解决方案，是研究记忆的一种可靠途径，此即 为记忆研究的功能取向。本文以记忆的生存优势效应（相比控制加工条件，判断单词对求生情境的重要性可 获得更好的记忆保持量）、多重记忆系统的分离与协同、记忆对未来的价值等问题为例，具体阐明了该取向 是如何促进研究者理解记忆运作的。 关键词 记忆；功能取向；生存；多重记忆系统；未来 分类号 B842 1 引言 Cosmides, Tooby, Chance, 2002; Nairne, 2005; 自H. Ebbinghaus 以来，记忆的心理学研究已经 Nairne Pandeirada, 2008a ）。他们普遍认为，若要 走过了一百多个年头。尽管革新性的观点层出不穷， 认清记忆的运作机制，应该高度重视对记忆功能的 记忆研究仍在某种程度上遵循 Ebbinghaus 的路线： 探索。这好比在生理学研究中，研究者应首先认识 重视研究运作机制，而相对忽略对功能的探索。例 到—— 胃是消化器官，视网膜是视觉器官，心脏是 如，在加工水平框架（levels of processing framework ） 血液循环的动力系统，然后才可以在此基础上展开 下（Craik Lockhart, 1972 ），研究者们总是力图将 对它们运作机制的深入探索。那么，记忆系统的功 各种编码条件的记忆保持效果逐一排定座次，却很 能是否就是“记”与“忆”呢？答案是肯定的，但 少真正思考为什么某一编码条件比另一条件就更容 还可以更加深入。Klein 等人（2002 ）的思考或许对 易促进对材料的保持，而所谓“加工深度”的说法 此具有启示意义。他们区分了系统的 “ 功能 也难免有事后解释与循环论证之嫌。又如，研究者 （function ）” （又称“预设功用”[design features]） 们一直在不断探索精确检测记忆无意识性的方法 与“附带功用（capability ）”两个概念。以订书机为 （如任务分离、加工分离、主观测量等方法），但真 例，它被设计用来装订纸张（功能/预设功用），但 正思考无意识记忆存在理由的学者却不多。再比如， 它的附带功用却十分丰富——作为重物压书、作为 近 20 年来记忆领域出现了大量有关记忆歪曲与错 锤子等等。若想揭示一个复杂未知系统的运行机制， 误的研究，但却鲜有研究者思考这类现象反映的记 最佳策略似乎是首先考虑它的功能，而不是附带功 忆建构过程的适应价值。 用。Klein 等人认为传统记忆研究的缺陷正是在于忽 然而，仍有研究者对传统的记忆研究取向予以 视了功能与附带功用的差异。例如，基于内部效度 反思（Bruce, 1985; Anderson Milson, 1989; 与便利性等因素，传统记忆研究大量采用无意义音 Anderson Schooler, 2000; Glenberg, 1997; Klein, 节、字符串为学习材料，但记住这些可能绝非记忆 系统的预设功用，只能说是附带功用之一。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