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伦理学中的形式、质料问题——以《实践理性批判》为中心.pdfVIP

康德伦理学中的形式、质料问题 以 《实践理性批判》为中心 庄振华 [复旦大学 ，上海 200433] 关键词：康德伦理学；形式；质料；形式主义；主体性；启蒙主体 摘 要：康德伦理学因与中国哲学的 “因缘”而备受中国学者的关注，又因所谓的 “形式主义” 与 “严格主义”而在中西方都引起争议。那么，究竟在康德那里，何谓 “形式”，何谓 “质料”?称 他的伦理学为 “形式主义伦理学”是否合适?在何种意义上，这一伦理学形态还有继续发展的空间? 本文拟通过对文本的认真解读，管窥这些问题。 中图分类号：B516．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511(2009)06—0040—10 康德 的伦理学不但 是西方三大伦理学 上是启蒙理性主体 (以下简称 “启蒙主体 ” 风格之一 的滥觞 ，将 以往认为互不相干 的 或 “主 体 ”) 的 “自为 存 在 (Fuersich． 道德和理性紧密结合起 来 ，而且他那 以主 sein)”，这 是一个 比形式 与质N-更根 本 的层 体 自主 (Autonomie) 为 根 本 的伦 理 学运 思 面 ，它决 定 了康 德 伦 理 学 的所 谓 “形 式 主 方式是现代任何伦理学探讨都绕不过 去 的 义 ” 的外观 ，后人 对 他 的批 判 往 往 只针 对 一 个关 隘 ，人们 可 以反对 它 ，讽刺 它 ，但 这些外 观 就事 论 事 ，或 者 分 而 论 之 ，而 没 决不可无视它 的存 在 。综观它 的遭 遇 ，却 有抓住 要 点 ，即便 偶 有 触 及 ，也 是 以 自家 往往是三言两语式 的 “扣 帽子 ”：这是一种 立场 匆忙 给 它定 性 ，缺 乏 同情 之 理解 。当 形式主义 的伦理学 。其实 ，这种 指责早 自 然 ，本 文并不 打 算 对 任 何 一 家 之 论 作 出优 黑格尔 的 《精神现象学》 ( “序言 ”)就开 劣判 断 ，只是 力 图澄清 ：哪些 问题 解 决 了 ， 始 了。但无论 如何 ，康 德还是伟 大 的康 德 。 哪些 问题还 没解决 。 笔者 以为 ，要为 康德 的伦理 学定 位 ， 本文将 在作 出一 些 准备 性 的分 疏 之 后 ， 必须首先 弄懂那 里 的形式 、质l，脊斗是 什么 ， 正面分 析康 德 那 里 的 “实践 理 性 基 本 规 律 以及它们 是否包 含 着更 为 复杂 的深层 结 构 。 (Grundgesetz)2()” 的丰富 内涵 ，进而简要参 本文并非简-tO-~拿质料 “对 峙 ”形式 ，或 照 G．E．摩尔 、费希特 、叔本华和舍勒 的 者主张康德 伦 理 学 如 何地 不 忽视 质 料 的一 相关论述 ，佐证 笔者 的上述观 点 。 面 ，来 反 对 上 述 观 点 ，而 是 试 图通 过 深 入 分析康 德 的文 本 来 证 明 ：康 德 伦 理 学 实 际 收稿 日期 ：2009一Ol—o6 作者简介 ：庄振华，男，复旦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研究生。 ① 指义务论的规范伦理学，另外两种是古典德性伦理学和功利主义规范伦理学。 ② 人们一般将康德关乎实践领域的 “Gesetz”译作 “法则”，而将 自然领域的 “Gesetz”译作 “规律”，这似乎已成 定例。其实在康德那里，二者秉承的是同一思路，道德规律以自然规律为楷模 (理由可参见笔者发表于 《哲学门》第十 六期上的文章 “时间视域下的康德因果学说”)，笔者主张统一译作 “规律”。 · 40 · 伦理学研究 康德伦理学中的形式、质料问题 么是质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