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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域现代化：破解中国城乡二元格局的关键 ——福建省晋江市调查 * 陆学艺 王春光 胡建国 摘要：福建晋江以县域为平台，把统筹城乡发展作为基本出发点，着力发展内发外向的 工业化、城乡联动的城市化和共建共享的社会事业，通过发展成功破解了城乡二元格局，城 乡差距不断缩小，经济社会呈现出全面协调的发展。晋江经验为其他正在谋求发展的县域地 区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关键词：城乡二元格局，县域，晋江 1978～2007 年近三十年间，中国改革开放进程遵循区域不平衡发展的原则——即邓小 平同志在改革开放初期所提出的“一部分地区发展快一点，带动大部分地区，这是加速发展、 达到共同富裕的捷径”，中国一些地区实现持续快速发展，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已经达到国际 中等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水平，这些地区基本上都是大中型城市，尤其是像北京、上海、深圳、 广州、武汉、成都等中心城市。然而，与此同时中国广大县域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则显得相 当滞后。截止 2004 年底，中国有 2862 个县和县级市，县域面积占国土总面积的 94%，人口 占全国总人口的 70%，但是，GDP 仅占全国的 56%，大多数县域人均 GDP集中在 2500～4000 元之间，远远低于全国平均 9030 元的水平。①这些数据充分表明中国地区发展的不平衡性， 而这种不平衡所折射是城乡二元格局的存在，这也正是当代中国诸多经济社会矛盾产生的根 源。 不平衡可以是动力，差距也可以是潜力。2862 个县域的工业化、城市化和现代化，将 是中国现代化事业的潜力与希望所在。但是在当前大部分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落后的情况下， * 陆学艺，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王春光，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研究员；胡建国，北京工业 大学博士 ① 根据《中国县域经济年鉴2005年》、《中国统计年鉴2005年》整理（刘福刚，孟宪江主编：《中国县域经 济年鉴2005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05年》，中国统计出版 社，2005年）。 1 如何实现县域经济社会发展，这是中国现代化事业必须破解的问题。可喜的是，在县域现代 化实践中，已经涌现出了一批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发展的先进典型，它们被誉为中国百 强县市。2007 年春天起，我们课题组对中国百强县市中的福建省晋江市改革开放以来的发 展路程进行了全面的调查研究。晋江地处福建省东南沿海，濒临台湾海峡，是中国著名侨乡， 全市总面积 649 平方公里，2006 年底户籍人口 103.6 万人，在中国百强县市中，晋江市县 域经济基本竞争力、社会经济综合发展指数分别位居第 5位、第 7 位。在改革开放前，晋江 作为贫困农业县，人多地少，土地贫瘠，资源匮乏，基础薄弱。凤凰涅槃，在改革开放后三 十年时间里，晋江人艰苦创业、勇于探索，开创了享誉海内外的乡村工业化模式之一的晋江 模式。在此基础上，晋江人又与时俱进，开拓创新，成功地探索出了一条县域现代化发展道 路，走在了全国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前列。晋江市经济社会的跨越式发展，既有正确执行党 中央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 观、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等方针政策的普遍性经验，也有晋江广大干部群众根据自身实际 情况创造出的特有发展经验。研究、总结并推广晋江发展经验，不仅对于建构中国县域现代 化发展的理论具有重要价值，而且对于加快目前正在全国蓬勃展开的新农村建设，对于正在 谋求崛起的县（市）的发展步伐，整体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事业，有着重要的 现实意义。 一、县域现代化与晋江城乡二元格局破解 在改革开放前，晋江作为农业贫困县，农业人口占总绝大多数，农民人均纯收入低于全 国平均水平，财政收支不能平衡，需要上级政府补助。1978 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晋 江干部群众抓住历史机遇，在很短时间内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现了农业生产快速发 展，农民收入显著提高。在农业发展基础上，晋江干部群众意识到光靠土地不能解决农村发 展问题，必须把工业引进农村，发展乡镇企业，才能摆脱贫困。对此，在改革开放初期，晋 江县委便出台相关政策明确提出社员可以集资办企业，可以股金分红，可以雇工，可以价格 随行就市等。在大好政策下，晋江群众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