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权与环境法制再思考——环境刑法伦理属性及立法选择.pdfVIP

· 热点笔谈 · 环境权与环境法制再思考 【编者按】 近期，编辑部收到了许多与环境法制有关的文章。我们从中选 取了几篇探讨环境法制的前沿和热点问题的文章，并向这个领域内有深入研究 的学者约稿，组织了本期的热点笔谈。在此要特别感谢我校经济法学院曲阳博 士协助约稿，并感谢专家学者赐稿。 环境刑法的伦理属性及其立法选择 游 伟(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肖晚祥(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 随着我国经济的飞速发展，我国环境污染问题也越来越严重，日益引起世人的关注。目 前，世界上环境污染最严重的十个城市中，有八个位于中国境内，而且中国已经超越美国，成 为世界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国之一。我国目前以巨大的环境污染为代价的经济增长模式是 难以为继的，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环境污染问题已经成为影响我国经济 可持续发展的首要问题。 刑法如何在治理环境污染 ，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中发 挥 自己应有的作用，已经成为学界需要认真思索的问题。当然，环境问题的刑事治理，情况 非常复杂，牵涉到立法、司法等诸多方面，本文仅以环境刑法的伦理价值属性为视角，探讨我 国刑事立法的应然选择。 一 、 审视环境刑法的基础立场：人类中心主义抑或非人类中心主义 在人类出现以前，地球已经在宇宙中存在了四十多亿年，人类的出现，与整个地球漫长 的历史相比，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人类作为万物之灵，以其区别于其他任何生物 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迅速成为地球的主宰，并深刻地改变着地球的面貌。长期以来 ，人 类作为世界上 目前已知的唯一的智能生物，一直以地球乃至宇宙的中心自居。对地球上的 一 切的予求予取，均以人的需求为出发点和归依。人类基于 自身对地球的主宰和统治地位， 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人类中心主义的伦理和哲学思想。所谓人是万物的尺度，人为 自然 95 华东政法大学学报 2009年第4期(总第65期) 立法。按照人类中心主义的价值观，人由于是一种 自在的目的，是最高级的存在物，是 自然 界的主人，是宇宙中唯一具有主体性的存在物，因而他的一切需要都是合理的，自然界的万 事万物均是人的奴隶，是人可以任意索取的原料库，也是人类的垃圾场，没有任何主体性可 言。人可以为了满足 自己的任何需要而毁灭或灭绝任何 自然存在物，只要这样做不损害他 人的利益。基于这样一种环境伦理道德观，人类对 自然界的任何攫取甚至破坏，均不需要承 担任何道德上的责任。而人类基于对 自己主观能动性的高度 自信，认为可以无限认识和征 服 自然。在这种伦理道德观的指导下，近代资本主义以近代科学技术为工具，开始了对大 自 然的残酷掠夺，在促进经济飞速发展、物质财富极大增加的同时，也导致人类生存环境的急 剧恶化。人类的自私 自利，受到了自然界的无情报复，人类在为 自己创造财富的同时，也为 自己掘好了坟墓。1991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向全球发出 “创造新的地球道德”宣言时指 出，现在世界大家庭面临着我们在环境问题上造成的后果给我们共同的安全造成的危险，要 大于传统的相互之间军事冲突带来的危险。 正是基于对人类中心主义所造成的恶果的深刻反思，非人类中心主义思潮在 20世纪 70年代兴起，并有逐渐取代人类中心主义而成为一种主导思潮的趋势。非人类中心主义又 可以分为各种不同的流派。动物解放(权利)论认为，人不仅对人负有义务，而且还对动物 负有直接的道德义务。伤害动物的行为之所以是错误的，是因为这种行为给动物带来了不 必要的痛苦，而不是因为伤害了另一个人，我们有道德义务废除那些给动物带来痛苦的习惯 做法，例如娱乐性狩猎行为等。生物平等主义认为，人对所有的生命都负有直接的道德义 务 ，所有的生命都具备成为道德顾客的资格。生态中心主义认为，环境伦理学必须从道德上 关心无生命的生态系统、自然过程以及其他 自然存在物。环境伦理学必须是整体主义的，即 不仅要承认存在与 自然客体之间的关系，而且要把物种和生态系统这类生态 “整体”视为拥 有中间的道德地位的道德顾客。对那些由生物和无生物构成的生态系统也负有直接的道德 义务。如大地伦理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