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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伦理思想】 论优先问题 ——对罗尔斯《正义论》的一种分析 胡志刚 (摘要]《正义论》的理论骨干是一系列的优先性命题，其基本形式为A优先于B。通过道德风俗考古学式 的痕迹分析考察，可以离析出理论家们关注的基本价值。优先性命题中的关系词“优先于”的含义是变化的，优 先性命题的成立隐含着各种条件，条件的变化与“优先于”的含义变化之间有一种本质的联系。罗尔斯关于基本 善的不可比较的思想和优先性命题的论证之间存在着矛盾，需要寻找新的理论出路来解决这些矛盾。通过对优 先问题的分析，折射出《正义论》可以被看作是传统伦理学走向价值伦理学的一种过渡形态的理论。 (关键词]罗尔斯正义论优先问题基本善价值论 (中图分类号]B82-0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1539(2009)05一0043—05 罗尔斯的《正义论》涉及了一系列的优先性命 对的理论体系并不能包含思想家所有的思想(见下 题，如自由优先于经济利益和功利、正当优先于善、 文的接近性条件)，所以如同考古学一样我们实际 自我优先于目的等，这些优先性命题构成了其理论 上面对的是不完全的材料；但这些材料包含了多方 的核心内容之一，并在论证上有着重要的地位。本 面的信息，我们可以客观地发现出来，用这些“痕 文不拟对这些优先性命题的含义和种种争论展开 迹”来做某种重构。这种方法应用于价值顶板的发 正面论述，而是通过对《正义论》的分析，把优先问 现的理论基础已经为哈特曼所指出：“价值探察就 题本身单列出来专门讨论，以期从另一个角度厘清 是原则的探察”，(作为顶板的)原则、价值是不依赖 这些争议。 于他物而相反是他物依赖于它们的东西(实体)；因 一、关于论证的价值观念的顶板 此，可以从依赖于原则、价值的事物的结构中发现 “A优先于B”有多种含义，这里讨论其最基本 原则、价值[2]。具体到价值观念顶板的发现，其方 的关于价值排序和价值选择的含义。假设有价值 法是——如果对A而言，在语言使用或理论建构 A、B或价值化的A、B，且判断者更为珍视A，就得中有一种普遍的形式：对理论T或命题P或原则 出A优先于B。如果A在判断中处于基础地位， B而言，其是正确的、好的或错误的、坏的，是因为 在涉及的原则集合内所有的非A都不优先于A， 其符合、支持或不符合、违反了A，也就是在论述中 尤其当A是一个总体性原则或价值时，我们就可 A不断地被作为其他理由、理论、原则的理由和判 以说，A对于判断者或某个理论体系来说是一个 据，而自身并不寻求理由和判据，这样，就能从各种 价值观念的顶板。 理论的论证中把捉到它们的价值观念顶板。其实 作为顶板的A往往以自命前提出现，在某种 质是要通过语言分析和元哲学的分析，发现优先于 意义上，揭示了一位哲学家的价值观念顶板，也就 非A的A，则A可确定为集合内的顶板。换言之， 理解了他的论证的实质。西塞罗甚至认为：“坚持 即使我们不知道理论家命题的具体含义，也能从论 不同的至善观就是坚持完全不同的哲学体 证的形式中把捉到他的顶板，在这个意义上，道德 系。……你只要在哲学体系里确立了那一点，也就 风俗考古学式的痕迹考察是一种形式考察。 确立了一切。”[13但既然A往往是自明的，那么如 遵循这种识别思路，作为《正义论》中论证的最 何揭示出这些顶板呢?这就要通过一种道德风俗 后判据可列举如下：自由、平等；基本善；人性；自保 考古学式的痕迹分析方法来考察。由于我们所面 原则、利益[33；合理性[3](40”；一个人良好的生活计 43 万方数据 量澎_欠J移2009年第5期 划；心理上的不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