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取舍——论老舍文化选择和审美选择.pdf

《3 77728 。老舍的取舍 一一论老舍的文化选择和审美选择 绪 言 老舍作为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作家，他的创作是一个复杂的 存在：有对时代思潮的迎合，更多地是对自身话语风格和文体风 格的坚守。本文试图将老舍的创作置于整个文学的、社会历史的 背景中，研究其接受关系，达到对作家创作的动态把握，凸显其 自身的特殊品格，进而从一个特定的角度揭示现代文学史的某一 侧面。 中国现代文学的发生，以鲁迅先生《狂人日记》的深切呐喊 为缘起，倡导启蒙，张扬个性，以西方文化为参照对传统文化进 行无情抨击，从而以鲜明的现代特色与近代文学断然作别。然而 在20世纪中国特殊的历史境况下，启蒙文学并没有成为现代文 学贯穿始终的主潮，而是与救亡文学一起成为文学史的两大支 点，铸就了20世纪中国文学的自身品格。 启蒙和救亡的提出都是为了历史的革命性发展，然而二者在 对历史的认识和具体价值取向上却背道而驰，由此形成了■者的 悖论性对峙。对峙双方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此消彼长，造成了历史 的多次回旋及不断转换的价值选择，／1：仅制约着历史发展的全过 程，而且在文学层面上表现出来。占掘历史活动中心的一方以其 强大的冲击力推动历史的发展，被冷淡的一方则任性地坚持着自 己的立场，为对方起着递补和制衡作用。 在历史悖论结构制约卜，中国现代文学体现出四种基本矛 盾： l、功利与非功利之间的矛盾 这是文学自身的内在矛盾，而现代文学由于时代的重压依然 以功利性为主要目标。功利性的文学观念要求客观地反映现实生 活，以文学为宣传政治意识的工具和鼓励斗争的武器，因此在语 言上要求大众化，审美格调要乐观自信。这在左翼文学和抗战文 学中表现得尤为明显。而非功利性的文学观念则强调文学的独立 性，认为文学是作家的“自我表现”。功利性的文学追求固然为文 学带来了丰富的历史内涵，但也相应削弱了文学应有的审美品 格。功利性与非功利性之间的矛盾，造成了作家主体心灵的分裂， 使他们处于理智与情感、传统与反传统的矛盾之中。而政治力量 对于功利性的强调，甚至将之法典化，更是加剧了二者之间的矛 盾。 2、现代化和民族化的矛盾 矛盾的本质是在现代化进程中，中国文学的一种文化选择和 审美选择的问题。西方列强的政治、经济入侵也是文化的侵略， 促使有识之士反思本土文化的痼疾，以西方先进的文化观念对国 民精神予以启蒙。而现实中紧迫的历史任务，则要求弘扬民族精 神，加强凝聚力，对民族性和集团力量的过于强调，造成了对现 代化的阻碍和对个性的扼杀。产生于抗战时期的延安模式即冷淡 了现代化，使“民族化”走向民间化，实际上是政治化，这是思 想观念的巨大倒退，使文学因与政治之间的密切关系而逐步丧失 了它的根性。而一些与政治稍微疏离的作家，则在“民族化”和 “现代化”的结合上架了一座桥梁，提供了非常有益的经验。 3、个人话语与公众话语的矛盾 思想启蒙要求作家以清醒的意识、独立的精神，对传统文化 予以批判，它所强调的是建构新的文化精神。同时文学作为人类 一种特殊的精神活动，从根本上说，体现着作家的主观精神或主 体精神，属于“个人话语”的创造。而现代中国，处于阶级矛盾 和民族矛盾十分尖锐的状态，文学的发展必然会受时代矛盾的影 响，在时代的中心任务十分明确时，许多作家受制于这一要求， 使文学创作中出现“时代中心话语”，也即“公众话语”，“公众话 语”的出现固然加强了反映历史的强度，但却使文学的表现单一 而没有力度。 4、各种价值尺度和价值范畴之间的矛盾 文学创作离不开对价值的追求，而不同作家在价值选择时侧 重点的不同，造成了各种价值尺度、范畴之间的矛盾。如历史价 值范畴和学术价值范畴之间的矛盾。五四时期出现的“全盘西化” 观念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全盘否定，从学理和文化的意义上来 讲，存在着很大偏颇，而它所形成的巨大冲击力，却使它在历史 价值范畴颇具意义。 现代文学的基本矛盾在每个作家的具体创作中均有所体现， 只是由于作家个性和文学观念的差异，矛盾的具体呈现方式也各 不相同。作为一个爱国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