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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刑犯再次犯罪制裁规则的体系化思索 于志刚 缓刑制度和再犯制度都是我国现行的具体刑罚 在进行刑法解释时，虽然可以进行扩张解释，但是， 制度，对刑罚的裁量和执行发挥着重要作用。司法 就像有的学者指出的一样，“扩张解释是对刑法规定 实践中，缓刑犯在缓刑期之内和之后再犯新罪的现 用语的通常含义的扩张，但不能超出用语可能具有 象经常发生，这就涉及如何适用再犯制裁规则的问 的含义。如果完全超出了用语可能具有的含义，则 题，但是刑事立法缺乏具体的规定，而相关问题的理 是违反罪刑法定原则的类推解释，会危及法律的安 ② 论现状和司法操作又不尽如人意。 定性”。具体到对该条文的理解，其中的“刑罚执行 一、缓刑考验期内外再次犯罪的制裁规则 完毕”和“赦免”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解释成包括“宣告 累犯制度是由我国刑法典总则规定的一种典型 缓刑”，因为：（1）犯罪分子处于缓刑考验期内，被判 的再犯制度。刑法典明确规定，对于再次犯罪的犯 处的刑罚尚未执行，绝对不能包含在“刑罚执行完 罪分子，如果构成累犯，就不得适用缓刑制度，但如 毕”的语意范围之内；（2 ）在我国现行法律体系中，只 果对于前罪已经适用缓刑，再犯的后罪还能构成累 有宪法规定了一种特赦制度，不过它与刑法典中的 犯而“从重处罚”吗？对此刑法典并没有作出明确的 缓刑制度毫无关联，并且在可能的语意范围内，“赦 规定，刑法理论界的认识趋于一致，但是至今仍有争 免”无论如何也不能涵盖“宣告缓刑”。 议。此种情况包括以下两种类型：（1）再犯的后罪发 现行《刑法》第六十五条第一款对累犯的规定， 生在缓刑考验期内；（2 ）再犯的后罪发生在缓刑考验 除了把原来的“三年”改为“五年”之外，与1979年的 期满后。 上述规定完全相同。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当前无论 （一）缓刑期考验内再犯新罪：不构成累犯，撤销 是刑法理论界还是实务界，基本都认为，在缓刑考验 缓刑，实行数罪并罚 期内再次犯罪的，不可能构成累犯，只能撤销前罪的 缓刑附有一定时间段的考验期，根据《刑法》第 缓刑，对前罪和后罪进行数罪并罚。主要的理由还 七十三条第二款的规定，“有期徒刑的缓刑考验期限 是上述学者的观点，即缓刑考验期间不属于累犯的 为原判刑期以上五年以下，但是不能少于一年”。现 成立条件之一“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免之后”。 实中，在这一段比较长的缓刑考验期内，有些顽固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基于刑法文理解释得出的 犯罪分子会再次实施犯罪，那么再犯的新罪有可能 统一认识，从刑法论理解释的层面也能找到坚实的 构成累犯吗？ 理论支撑，下文将对其进行详细论述。 在1979年刑法典生效期间，曾经有一些基层法 （二）缓刑期满后五年内再犯新罪：不构成累犯， 院将此类情况认定为累犯而进行从重处罚，对此，当 实行数罪并罚 时就有学者针对这些法院的错误判决进行了明确的 司法实践中，许多再犯案件发生在缓刑考验期 批判：“犯罪分子被判处有期徒刑宣告缓刑后再犯新 满之后，那么，如果是发生在期满之后五年之内的 罪，从其法律特征看，对于第三个条件，即所犯新罪 话，有没有可能构成累犯呢？对于这个问题，无论刑 必须是在前罪‘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免之后’，它无 法理论界还是实务界都一直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争 ① 论如何也是不会相符的。”该学者依据的是1979年 议，而且，无论是1997 年刑法修订之前还是在此之 《刑法》第六十一条第一款规定，即：“被判处有期徒 后，均是如此。 刑以上刑罚的犯罪分子，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免以 其中，持“肯定说”的学者和实务人员有着相当 后，在三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 数量。例如，早在1979 年刑法典时期，就曾有学者 罪的，是累犯，应当从重处罚；但是，过失犯罪除外。” 认为，缓刑是具体运用刑罚的一种方式，如果在缓刑 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