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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中国文化的精髓是创意精神 文/傅斯勘 《国学知周》杂志 2011.11 上个月，成都双年展一场叫《频率》的综合性行为和新媒体的当代艺术活动中，一个叫做“龟”的创意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表演者用七个四方箱子，在箱子的每一面各写上李白《峨眉山月歌》的其中一字，然后把箱子顶在七个助手的头顶上，转动箱子，字的顺序就会被打乱，从而重新排列组合成一首新诗。表演者利用很短的时间，当场把新组成的每一句话，即兴翻译成英文。 它的设计者是英国小伙子Lance，学习中文七年，最近开始对古诗感兴趣，尤其是七言绝句。朋友给他取了个中文名字，和英文名谐音，叫浪子。 这件作品之所以被命名为“龟”，是因为 Lance最喜欢中国繁体字里的“龟”，它非常形象，而且因为现见汉字最早形态都是甲骨文，“龟”字具有很强的代表性。 这场表演很有意思也很成功，但是Lance并不满足，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希望能通过游戏激发人们对诗歌的真正兴趣。”他顿了顿到货，“和英文字母不同，汉字不仅仅是汉字，每个汉字都有他自己的奥义，组合起来又有了新的含义。读起来的那种频率和乐感颇为美妙。” 初次见到Lance，是在一家国学培训机构的教室里，正坐在一群三、四岁的孩子中间，教他们玩自己发明的游戏。 “儒家提倡的是一个做人之道，重点是在启发孩子怎么做人。” 《国学知周》（以下简称国）：怎样才能使孩子喜欢上国学？ Lance（一下简称L）：你要让人们对这个文化有投资。 国：你说的这个投资，具体是指什么？ L：孩子的创意就是投资。比方说，孩子画画，或者玩游戏，都是一种投资。 国：你想给孩子讲讲《论语》里的道理，可他就是不爱听。 L：这很简单，你不要给他讲道理，只要跟他做与道理相关的游戏就行。他越是通过亲身参与游戏，就越能将这个道理理解地深一点。道理不是听来的，是在生活中领悟到的，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不明白，儒家提倡的是一个做人之道，那为什么重点会在读经，而不是在启发孩子怎么做人。 国：哦，要让孩子动起来。 L：对！因为老师“教”和学生“学”，完全是两回事。老师的责任和重点是让学生培养自学的习惯，而不是像海绵包那样吸收抽象玄奥的知识。老师也不能一直把他自己当作课程的主干，有学生才有老师，学生需要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去选择性地学习属于自己的东西。 国：学生求索，老师传道。 L：也不一定。老师提供机会的同时也在求索。孔子讲“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生学生也有很多可以给老师的灵感和想法。每个人，都有成为别人老师的可能，同时又是自己的老师。 东方教育，总是把师徒关系作为一个上下级的关系，而西方的不少教育机构虽然也有这个传统教育的模本，但总少不了自由主义因素。我认为我们可以把师徒关系视为种种不同的关系：如阴阳、互相依赖、互相学习的关系，上课可以看作一种合作，而不是一种强迫。 国：你曾说过中国儒道文化的未来不稳定，具体是指哪方面呢？ L：儒家和道家的未来，到底是靠人觉得他讲的道理还在，还是仅仅只是一种存在过的道理？我们想问自己的问题是：中国传统文化，到底是属于博物馆，还是一种我们还能放在心里的精神？国学不是死板的东西，他是涉及到我们怎么去生活的智慧。 国：现在认真学国学的人越来越少了，你担心越来越发达的科技，让人们忘记了儒家和道家所含的道理是吗？ L：对。很有可能在下一代，00后，10后，就把这些东西忘光了。 国：就像你说的，“在这样一个媒体、娱乐、物质、科技都很发达的喧嚣世界里，人们会越来月容易迷茫、堕落”。 L：是的。 国：那应该怎么解决？ L：鼓励孩子对中国文化的兴趣。作为一个老师，我希望能从小给他们机会，去探索和发现他们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和兴趣，认得他们自己文化和别地文化的背景和历史，做一个以学习传统文化为荣的孩子，每当想起自己在童年时代学到了古代流传下来的智慧，会有一种美好的感觉。 “《周易》里说，一切都会最终合一。” 国：“《周易》说的一切都会最终合而为一，那怎么还固执坚持一种中外分明的世界观”。我觉得你这句话说的很好。 L：但是刚才在想的时候我很头疼。 国：为什么头疼？ L：因为我在提倡中国人争取一种文化复兴的同时，鼓励中国人去掉这个略带部落主义的世界观。我觉得中国国学需要走出“国学”这个与领土有密切关系的看法，而把它作为我们人类文化的一部分。中国需要脱离内向封闭的中国文化范围，达到融入整个人类文化的境界，但并不是舍弃自己的文化，而盲目地去学西方的东西。可以这样说，你们学到的只是西方文化的一个表象，一个影子，而不是我们的精神。 国：你认为中国并没有学到深层的精神，是吗？ L：精神是内在的领悟。所以我说，中国现在的情况，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邯郸学步。 国：你说“中国创意的空缺就在于自己没掌握好本国的文化精华”。你觉得中国文化的最精华的部分在哪里？ L：最精华的部分是最原始的创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