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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1 月① 语 言 研 究 Jan., 2011 第 31 卷 第 1 期 Studies in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Vol. 31 No. 1 意义的感知和语法的形式 吴 安 其 （中国社会科学院 人类学与民族学研究所，北京 100081 ） 摘要：语言表达的形式与意义感知的模式有密切关系，意义的感知和构成的方式约束词法、句 法和篇章法的形成和变化。本文讨论意义感知模式和语义作用于句法形式的机制。 关键词：意义；感知；模式；语法 中图分类号：H04 ；H146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0-1263(2011)01-0013-12 一 意义的感知和语词符号 （一）概念、语词符号和语感 1 概念和意义 概念就是所指，或者说一种区别。语言符号是区分概念的标记，是寻找概念和相 关意义的线索。 我们有必要区分两类性质的概念空间，感知的概念空间（S ）和自定义概念空间（S ）。S 空间是因 1 2 1 物质世界的感知形成的概念系统，S2 是因为人们的理念所产生的概念系统。如政治信仰、宗教活动、学 术理论等，每一个领域都有自己定义的概念。 感知（sense ）、意义（meaning ）和语义（semantic ）是相关的。感知是外界刺激引起直觉的意义， 譬如风景，使人有美的感觉。意义是在感知的基础上产生的，伴随着联想。 语义是因语言符号的提示才在我们的头脑中出现的。语言符号本身并不包含任何语义，我们听不懂 没有学习过的语言，也读不懂没有学习过的文献。 2 语言符号和编码 语词符号代表的概念隶属于一定的概念空间，因与该空间以及其他空间的概 念有联系而在个人的头脑中产生相关的意义。 语言符号是符号中的一种，产生指定的和联想的两个方面的意义。语言符号指定的语义属于概念的 空间。一定的概念空间构成虚拟世界，即“可能的世界”。“可能世界”这个概念最初是莱布尼兹提出来 的，他认为有两种真理，理性真理和事实真理。20 世纪的可能世界语义学派把头脑中的世界看成是无数 可能世界中的一个。 叶姆斯列夫（2006 ：122）说：“我们认识的符号有两种，语词和语句。语词是概念的显性标记，语 句是判断的显性标记。语言是符号系统，是一个稳定的单位体，我们期望通过语言来解开人类思维系统 和心智本质的奥秘。” 我们头脑中内在和外在的语言符号用来指示种种差别，音标只是语音集合的一种标记。一定时期和 一定人群中的语言符号系统是不同符号子集构成的集。语言文字的记录只是为了提示语言存在的状态。 某一语言群体的一代人是一个集合，各自的头脑中有各自的语言符号的集合，这些集合的相同部分 构成群体语言符号有限的集。群体语言符号的确定经过心理符号→物理符号→心理符号的映射来实现。 映射的结果是不完整的，这是语言符号的集合可能发生变化的主要原因之一。 语言是如同数字系统的符号系统，编码像是不同进位的计数方式，言语或话语（discourse，utterance ） 作者简介：吴安其，男，1946 年生，浙江温州人，编审，主要研究历史语言学。E-mail ：anqiwu@263.net ·13 · 是语言符号构成的提示意义的排列，是按照一定的规则排列的符号的序列。 词是基本语码，词组、短语和句子是词所构成的编码。传统上我们从语音、词汇和语法等角度来描 述符号编码的不同层次。语言的语词和语句的符号系统加上相应的编码方式可以产生新的语词和语句的 符号。语言符号及其编码是为了实现一个意义一个提示的方式而存在。 语词的意义产生于说话人或作者，最终由听话人或读者决定。语言符号唤起历史指定的语义，唤起 现实文化中的意义，还唤起听话人或读者个人经验方面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