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化社会学的视角论涂尔干的集体表象及其后世诠释.pdfVIP

從文化社會學的視角論涂爾幹的集體表象及其後世詮釋 台大社研一 江浩 一、前言 關於期末報告中我想處理的問題 ，用一種萬分概化的形式 ，或許可以這樣表 示：「涂爾幹與當代的文化社會學 之間有著甚麼樣的關係 ？」涂爾幹第一個重要 的當代詮釋者 ，大概首推帕深思莫屬。而在帕深思的詮釋之下，涂爾幹毋寧是較 偏實證主義和功能主義的作者 ，在 Randall Collins 在他的 〈The Durkheimian Tradition in Conflict Sociology 〉即提到 ，當時”涂爾幹主要是在那些講英語的國家 和地區的功能主義者的保護下被引介到社會學領域的…與此相關的是 ，涂爾幹是 作為多元統計學的始祖被重新提及的 ，並因此在20 世紀 50 年代至 60 年代的實 證主義定量分析陣營中佔有一席之地” （Alexander ：2002 ；p148-149 ）。這點從涂 爾幹當時較為人重視的著作 ：《分工論》、《自殺論》、《社會學方法的準則 》中亦 可看出端倪 。也因此，聲稱自己受到涂爾幹影響的社會學家在進行研究時，也” 在某種程度上認為社會學就是這種涂爾幹主義 ，一方面他們強調外部的制約因素 和’強制性的社會事實’ ，另一方面他們採用的是實證主義的經常是定量的方法” （ibid ，p2 ）。而隨著 60 年代帕深思的倒台 ，涂爾幹的名聲也旋即成為最受人詆 毀的古典社會學重要作家 。在1980 年代時 ，Collins 還這樣回顧 ：”當今大多知識 份子派別對涂爾幹只持蔑視的態度 。左派人是把他視為一個保守的現狀維護者， 反功能主義者把他是為一個頭號的功能主義者 ，歷史主義者把他視為一個天真 的、單線性進化論者…因而 ，涂爾幹的名聲處於低潮是不足為奇的”（ibid ，p149 ）。 經由以上的回顧 ，似乎會讓人很難想像，涂爾幹的學說如何會與當代的文化社會 學扯上太密切的關係 。 然而帕深思化的涂爾幹終究也只是涂爾幹的一種詮釋 ，涂爾幹自己的學說或 許遠比上述詮釋來得複雜 。Jeffery Alexander 在他的 〈Rethinking Durkheim’s Intellectual Development 〉中便一再強調涂爾幹的學術發展有其轉向 。對涂爾幹 而言 ，結構此一概念一直都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且他的「結構」全然不同於唯 物論者所描述的那種強調外在壓力的結構 。然而，在他學術生涯的一開始，他還 無法概念化這種帶有主觀性質的結構 。於是，在1885-1893 年間 ，涂爾幹的著作 仍是矛盾而不穩定的 。在這段時期中，他從觀念論者出發 ，最後卻轉而成為唯物 論者 。《社會分工論》即體現了這種矛盾性 ，一直到他出版此本著作之時，他都 還不吝於表達他對 《社會分工論》的不盡滿意 。這段時間法國知識界對他作品的 批判 ，對於他的轉向有著相當的影響，這些批判推動他重新檢視他的理論。 1893-1896 即是他的轉型階段 ，這體現在他關於宗教社會學的著作，其中展現了 更強烈的主觀性 ，這使得他得以擺脫唯物論者的標籤。（需得說明的是 ，涂爾幹 是否在學術生涯中有著這麼一個 「轉向」仍是一個受爭議的問題 。許多學者，諸 如 Anthony Giddens 與 W.S.F. Pickering 便傾向認為這與其說是轉向 ，倒不如說是 自然發展的結果 ，像Giddens 在他的 《資本主義與現代社會理論》中即強調 ，” 在涂爾幹早期著作的討論裡 ，作為一個剛剛起步的學者，他就已經意識到那些人 們認為是他直到晚年才有的一些觀點” （《資本主義與現代社會理論 》p130 ）。但 即便是後者的觀點 ，亦認為在涂爾幹後期的著作，才是成熟且更具有重要性的。 前述只重視涂爾幹前期著作的看法 ，無疑的是有闕漏的。） 於是在此我們便可以看見兩種對涂爾幹的詮釋 ，一種時強調對《分工論》、《自 殺論 》、《社會學方法的準則 》之閱讀 ，重視涂爾幹中所謂具有外在性和強制性的 社會事實 ，並主要使用量化方法。另一種涂爾幹的詮釋則將涂爾幹後期著作也涵 納進來 ，正視涂爾幹後期的宗教及其他著作朝向主觀性的改變（或發展），而正 是後面的詮釋 ，對當代的文化社會學產生了影響。Alexander 即認為 ，涂爾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