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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的更新与史料空问的拓展 ——以近年来中国现代文学与传播文化关系研究为例 河北大学 陈黎明 中国现代文学史的研究已逾大半个世纪的历程，其中史料的发掘、整理与考辨至今 依然是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中一个相对薄弱的环节。吴福辉先生在《史料、学风与当下 性》一文中认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不重视史料工作，应当说是中国现代文学这 门学科从建立时候起就有的毛病，几乎是娘胎里带来的。 与中国古典文学研究相比 较，现代文学研究中的这个“毛病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且这毛病在当下的现代 文学研究中愈益突出和泛滥。也正是基于这一现状，近期在现代文学研究界出现了越来 越强烈的重视现代文学史料研究以及建立中国现代文学史料学的吁求，多次关于史料工 作的研讨会也在频繁召开。2003年12月2卜21目，清华大学举办了“关于中国现代文 学的文献问题座谈会”； 2004年10月13日一16日，由河南大学文学院、《文学评论》 编辑部、洛阳师范学院中文系联合举办了“史料的新发现与文学史的再审视——中国 现代文学文献问题学术研讨会”；2005《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第6期推出的“文献 史料专号”等都是这一吁求的直接反映。尽管如此，由于历史与现实的种种因素的制 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史料学的现状与未来仍不容乐观。当下中国现代文学史史料研 究的困境及误区在那里?如何改变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中轻视史料研究局面?如何深化 中国现代文学史料的研究?史料研究的空间是否有开拓的可能及其意义等诸多已经被许 多学者多次重复的问题都需要我们重新认识和认真对待。 以下我想就上述的几个问题谈一谈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思考。其中重点谈一谈，中国 现代文学史研究空间拓展的可能性问题。 首先，让我们先简单追问一下形成这困境的原因。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出现了令人 担忧的困境!这困境除了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这门年轻的学科由来已久的缘由之外，还与 以几个因素密切相关。其一，与当下的世风与学风密切相关。在当下社会转型时期，商 品经济意识已经渗入到了人们生活的各个角落，消费意识和消费文化不仅影响着人们的 生活方式，而且也影响到了我们学术研究中“信言有征”的治学风格。职称、学位、金 钱、名誉已经让很多学者、学生治学的心境难以沉潜下来，学风浮躁、追名逐利成为普 遍现象。就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来说，我觉得这种世风和学风不仅体现在一些学院派研究 者身上，而且突出地出现在更多的在校读书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学术生活与学术研究之 中。吴福辉先生在其文章中谈到的“‘泥鳅’等养肥后再‘摸’都还来得及， ‘绛燕’ 不趁这三年时间依靠大学图书馆的旧期刊去‘扑’可就捉不着啦。可以说真实地反映 了许多在校的现代文学研究者轻史料、轻文本的治学现状。研究生们满足毕业条件的压 力、就业的压力使得他们～开始就无暇定下心来认真地触摸史料，即使是论文选题确定 之后也无法进行充分的史料准备。其二，1980年代以来宏观的理论之风和思想之风盛行 ·241· 的影响。肇始于1985年前后的理论热和方法热不仅影响了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而且也 极大地影响了这一时期以后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这些所谓的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 后殖民主义、女权主义乃至结构主义理论的引入及其应用给曾经方法单一的现代文学史 研究带来了活力和新鲜感。但是，这股热得过了头的理论与方法在我们的现代文学研究 中也导致了大有唯理论和方法之马首是瞻的倾向，许多研究者因成功运用西方的理论与 方法来解析中国现代文学中的现象和作家而名声大噪，甚至成为后来者效仿的榜样。这 也直接导致了本来就不重视史料的毛病，在1980年代之后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界愈益严 重和突出起来，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得到有效地改观。其三，传统史料研究的在当下的难 度。传统的中国现代文学史料研究承袭了中国古典文学史料研究中以“人”为中心的传 统，通常将作家的生平、作品创作的时代与社会背景以及作品人物的考辨作为史料发 掘、整理与考辨主要内容。这种研究曾经为现代文学史研究的深入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尤其是八十年代以来由于突破了政治话语与阶级话语的局限，许多曾经内忽略的作家与 流派纷纷进入到研究者的视野，大量的新史料被不断地发掘，比如张爱玲、废名、新感 觉派、战国策派等都开始受到人们的重视。此外那些曾经被误读的作家、流派也被恢复 了本来的面目，这也是对史料的还原。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进入N20世纪90年代以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