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教士符号暴力下的晚清_中国人特_省略_恩溥_中国人的特质_的后殖民阅读_郁丹.pdfVIP

民族研究2009 年第 5 期 传教士符号暴力下的晚清中国人特质 对明恩溥中国人的特质的后殖民阅读 [ 美] 郁 丹 本文试图通过历史人类学的研究方 , 以明恩溥的中国人的特质为 个案, 对西方传教士笔 下的晚清 中国人特质进行后殖民式的阅读。在本文中, 传教士对中国人的描述被视为 一种民族 志类型。本文对传教士民族志的后殖民批评将分为三 个主要部分, 即作为剥夺 他者道德性的符 号暴力、作为针对 他者的自我集体表征的符号暴力和作为肢解文化现实的符号暴力。 关键词: 符号暴力 传教士文学 后殖民 作者郁丹( Dan Smyer Yu) , 美籍华人, 美国国际教育交流协会驻北京语言学与民族学项目主 任, 教授, 中央民族大学中国少数民族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地址: 北京市, 邮编10008 1。 一、导言: 一个认识论上的必然冲突 后 民学( po st co lonial st udies) 于 20 世纪 70 年代随着众多的前 民国家重新获得主权 而日渐成型。大部分后 民学著作最初涌现于哲学、影视学和比较文学等人文学科, 法雷兹 法农( 1925 1961) 、阿尔波特 玛米( 1920 ) 以及爱德华 萨义德( 1935 2003) 等著名学者 均是后 民学的杰出代表。他们对欧洲 民主义及其文化心理后果的批评被其他学科广泛引 用, 形成了一整套理论观点。值得注意的是, 早期后 民学者大多来 自前 民国家。法农是在 法国前 民地马提尼克岛长大的, 玛米是法国前 民地突尼斯人, 萨义德来 自巴勒斯坦。他们 在西方接受高等教育的同时, 也体验到西方针对被 民的他者的知识体系。他们的著作代 表了长期以来沉默无声的他者。后 民性( post colo nialit y) 并不是指 民主义在时间上的 终结, 而是与具有持续性的 民知识以及 民者与被 民者的心理状态与文化行为相关。实 际上, 此类 民文化知识体系早已结构化, 进入无意识状态。 与其他学科相比, 人类学的后 民研究要相对晚一些, 直至上世纪 80 年代才开始。它的 姗姗来迟是可预知的, 其原因是人类学本身即是在 民时代形成的, 而且还被当作西方的 民 工具。尽管人类学在历史上与 民主义有较深的瓜葛, 但是当代人类学却产生出一批一流的 后 民学者, 如塔拉尔 阿萨德( T alal A sad) 、罗伯特 扬( Robert Y oung ) 、科马洛夫夫妇 ( Jean Comarof f and J ohn Comarof f) 等。在我就西方基督教在中国的 民性进行探讨的过程 52 传教士符号暴力下的晚清 中国人特质 中, 科马洛夫夫妇的革命与启示 一书的第一卷在南非的基督教、 民主义与意识和第二 卷南非边疆的现代辩证法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在后 民学里, 中国是一个边缘的个案。其主要原因在于这样一个普遍的认可, 即中国没 有被全盘 民化。因此, 现代中国学的研究重点多是晚清及民国时期知识分子的西化与民族 主义、共产主义革命 以及后来的 大跃进等等。然而从历史资料来看, 西方传教士在中国的宗 教与文化行为与其在非洲的所作所为同样具有强烈的 民性。科马洛夫夫妇在其著作中常常 引用的伦敦传教士协会历史 一书, 就有很大一部分记载了传教士在中国的传教活动和个 人经历。而我作为华人在北美的学术经历以及自己对基督教较深的接触, 都使我坚信, 从后 民学的角度来审视西方传教士在中国的 民性是非常必要的。我深信科马洛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