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行医罪主体的探究.pdfVIP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非法行医罪主体研究 杨彩霞豢 尽管1997年刑法的颁布为严厉打击非法行医提供了法律依据，但时至今 日，非法行医现象仍遍及街头巷尾。这些非法行医行为不仅严重损害了就诊 人的身体健康和利益，也为疾病的传播提供了渠道。如何认定行为人的行为 构成非法行医罪从而实现刑事立法的宗旨呢?笔者认为，从其主体人手是最 为便捷的途径。正如有学者指出的：“非法行医行为社会危害性的表现关键 不在于如何行医，而在于何人行医，只有将医疗行为与实施医疗行为的主体 结合起来，才能认清非法行医行为的社会危害性。”①故笔者在此仅就非法行 医罪主体的相关问题作深入研究，以期对司法实务界认定该罪有所裨益。 一、本罪是一般主体还是特殊主体 关于这一问题，理论上颇有争议。有的学者认为是特殊主体，即未取得 医生执业资格的人；②也有学者认为本罪的主体是一般主体，即凡年满16周 岁且具有刑事责任能力的自然人，只要他没有合法取得行医资格，就可以成 为本罪的主体。③至于“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仅仅是非法行医者在实施犯 罪行为过程中从表象上呈现出来的一种身份性的特征，不能和刑法中的特殊 身份混为一谈。④笔者认为，回答这一问题，首先应弄清什么是特殊主体。 一般来说，行为人只要实施了危害社会的行为，并具有辨认和控制自己 行为的能力，就符合犯罪主体条件。刑法中规定的绝大多数犯罪都是这种仅 需具备一般主体的条件且嬲i台成立犯罪的情况。但有些特殊类型犯罪，要求行 为人在一般主体条件之外，还须具备特定的身份，理论上将这些以特殊身份 作为要件的自然人犯罪主体称之为特殊主体。其中“身份”，通常认为是指 刑法所规定的影响行为人刑事责任的行为人人身方面特定的资格、地位或状 态。⑤ 从这一认识出发，笔者认为，非法行医罪的主体应归入特殊主体。这是 ●武汉大学法学院2002级博士生。 ①石磊：《论非法行医罪在刑法学理论上的定位》，载《中国刑事法杂志》2002年第5期。 ②陈明华主编：刑法学，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695页。 ③李希慧主编：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新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482页。 ④龙旭英、郭锋：‘试论非法行医罪的构成》，载‘鄂州大学学报》2000年第4期。 ⑤高铭喧、马克昌主编：刑法学》，北京大学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99页。 非法行医罪主体研究 因为“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这一主体限定性因素属于刑法规定的行为人所 具有的对定罪量刑有重要意义的特定个人要素，它是行为人在实施危害行为 时所具有的身份，完全符合特殊主体的身份要求。事实上，持一般主体说的 学者也都认为本罪的主体范围仅限于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为什么同样 承认主体必须具有的身份性特征，却得出如此迥异的结论呢?笔者认为，关 键在于本罪涉及的身份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我国刑法理论上所讲的身份一般 都在积极意义上呈肯定式状态，如司法工作人员、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等，行 为人具有了这种身份，就能够成立相应的犯罪；不具有这种身份，则阻却相 应犯罪的成立。如果刑法将主体规定为“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或“医 师”，恐怕没有人会反对这是特殊主体犯罪。但非法行医罪偏偏是将除却前 述特殊主体的其他人群作为一类特殊的法定主体，行为人只有属于未取得医 生执业资格的人，才能成立犯罪，如果行为人具有了医生执业的资格，就不 再成立本罪。显然，这里的身份本身是在消极意义上而言的，也正因为如此， 在判断犯罪成立与否的问题上，其逻辑推理过程似乎发生了翻转。如果不考 虑主体条件本身内容的肯定或否定，将其作为一个整体看待，无疑，“未取 得医生执业资格”是刑法所要求的法定身份，具备这一身份才成立本罪，与 (三) 常见的特殊主体并无二致。 二， “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含义 鉴于本罪是特殊主体，因而明确何谓“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尤为重 要。这里的“医生执业资格”并非医学专业术语，而与此字面大致相同的 “执业医师资格”或“执业助理医师资格”等名词均是在1997年刑法颁布一 年多后才见诸于新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以下简称《执业 医师法》)中。故有学者认为由于在此之前，有关行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