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刘向、刘歆和署名班固撰写《汉书》之关系(省附录目标).pdfVIP

古籍整理研究舆中园古典文献筚科建彀园隙毕衍研封畲揄文集 论刘向、刘歆和署名班固撰写《汉书》之关系(省附录图标) 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 汪春泓 按赵翼《陔余丛考》卷五《班书、颜注皆有所本》说：“葛洪云：家有刘子骏《汉书》百余 卷，歆欲撰《汉书》，编录汉事，未得成而亡，故书无宗本，但杂记而已。试以考校班固所作， 殆是全取刘书，其所不取者二万余言而已。王鏊因推论之，谓班书实史才，然其他文如《文选》 中所载多不称，何其长于史而短于文?及观葛洪所云，乃知《汉书》全取于歆也。”∞这段话发人 深省，对此应作出认真的回应。 纵观中国史学史，任何一部影响深远的史书均非一人一时之作，譬如《后汉书》，除了范晔 之外，尚有《八家后汉书》残片流传至今，足证范哗撰写《后汉书》，，亦曾渔猎前人，且博采众 长；沈约修《宋书》，之所以能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内告竣，其原因在于，时有何承天、徐爰等人 的成果瞻彼在前。故而，若推之以常理，班彪、班固分属西汉末和东汉初的人物，若无凭藉，绝 不能凭空杜撰，一部《汉书》，意味着一部《太史公书》再续接武帝身后以至王莽的人和事，而 试问何者能拥有《太史公书》及武帝朝之后的史料文献@?思考班氏家学渊源及交游，似乎都指 向了刘向、刘歆二人，刘氏父子当在其间发挥着关键要的作用，并且印证着赵翼所言，符合事实， 绝非虚妄。 西汉末期，以刘向、刘歆、扬雄、桓谭和班嗣、班彪以至王充等，形成了一个文士、学者集 团。《汉书·叙传》说：“旃博学有俊材，左将军史丹举贤良方正，以对策为议郎，迁谏大夫、右 曹中郎将，与刘向校秘书。每奏事，旃以选受诏进读群书。上器其能，赐以秘书之副。时书不布， 自东平思王以叔父求《太史公》、诸子书，大将军白不许。语在《东平王传》。旃亦早卒，有子日 嗣，显名当世。”班旃是班彪的伯父，他曾经“与刘向校秘书”，意指刘向所能见到的书籍，班旃 也同样可以阅读，而且他还得到当时朝廷许多秘籍，所谓“赐以秘书之副”，接着言“时书不布” 及东平王求《太史公书》事，暗指《太史公书》等书籍属于“秘书之副”范畴之内，这些文献资 料在当时属于机密，仅极少数人可以触及，而刘向与班旃恰属于有幸能够阅读到这些文献的人； 《汉书·叙传》又说：“樨生彪。彪字叔皮，幼与从兄嗣共游学，家有赐书，内足于财，好古之 士自远方至，父党扬子云以下莫不造门。”班彪自幼与班旃之子班嗣共砚席，故也颇有机会看到 班旃所收藏的文献资料，而此文献库大致是集合了刘向、刘歆及班旃之所藏。因此，以刘、班为 中心，散布开去，这些文献也成为其交游者的共享资源。 王充是班彪的门人，徐复观《两汉思想史》卷二有王充论考》专章，基本否定了王充与班 彪之间存在着师承关系，关于王充曾“师事班彪”，徐氏认为此不过是一个沦落底层的读书人的 矜夸而已@。实际上，对王充所征引文献之情形，徐复观先生颇欠考虑，使其持论陷于武断。《论 衡》一书密集地引用了《太史公书》以及西汉末年以来不易涉猎的种种文献，设若—个身处会稽上 ①清赵翼《陔余丛考》，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版。 ②‘汉书·宣元六王传》说：“(东平王)后来朝，上疏求诸子及‘太史公书》，上以问大将军王凤，对日：。臣闻 诸侯朝聘，考文章，正法度，非礼不言。今东平王幸得来朝，不思制节谨度，以防危失，而求诸书，非朝聘之义 也。诸子书或反经术，非圣入，或明鬼神，信物怪；‘太史公书》有战国纵横权谲之谋，汉兴之初谋臣奇策，天官 灾异，地形陀塞：皆不宜在诸侯王。不可予。”这说明在西汉后期，若想—观‘太史公书》并非易事。 ③徐复观《两汉思想史》卷二，台北：学生书局1993年版． 314 古籍整理研究舆中圄古典文献筚科建彀园隙孕衍研封舍谕文集 虞的独学无友者，王充如何能够办到?此亦最有力地证明王充曾有机会一窥班氏所藏书籍和文献。 王充《论衡·谢短》篇说：“夫儒生所短，不徒以不晓薄书；文吏所劣，不徒以不通大道也， 反以闭罔不览古今，不能各自知其所业之事未具足也。二家各短，不能自知也：世之论者，而亦 不能训之，如何?夫儒生之业，五经也。南面为师，旦夕讲授章旬，滑习义理，究备五经，可也。 五经之后，秦、汉之事，无不能知者，短也。(刘先生日：“无”字疑衍。)夫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