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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东亚经济圈的历史考察 陈奉林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伴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兴起和全球经济～体化进程的加快，国 际国内学术研究出现了以全球史研究来重新审视人类历史发展进程的全新的历史观念。这一观 念极大地拓展了研究的视野，给中国与国际社会科学界提出了若干新的研究课题。东亚史也应 以区域史观点来开展研究，不断开拓新的领域。这个新的史观的出现，是人类历史发展到一定 阶段的必然结果。当前的东亚国家正面临着有史以来空前的伟大历史巨变，对人类社会发展进 程发生日益重要的影响作用。在历史上，东亚地区存在独特的国际关系结构与深厚的历史文化 传统，许多方面受到中国政治、经济与文化的深刻影响，构成一个完整的东亚世界。东亚作为 世界的一个重要的政治、经济与文化区域，不仅内部联系密切，而且与外部世界也有普遍的经 常的联系。如果从大历史的视野来看，东亚经济圈同东亚历史一样的悠久，远比世界其他地区 内容丰富和多样。 一、交流的区域限制与东亚经济圈的初步形成 自从人类诞生以来，由于生存的需要．不同部族、民族、地区与国家间形成一定的交往与 交流，形成一定的交往圈。但是人类的交往又受到来自自然的、社会的和技术方面的许多限制。 只有生产力水平提高，国家形成统一的力量之后，对外交流才能进一步扩大。秦汉时期，统一 的中央集权帝国的形成对东亚经济圈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它的意义在于，东亚地区出现了一 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地区性大国，开辟了与朝鲜半岛、日本列岛以及越南的关系。古代东亚地 区是否存在一个区域体系呢?我们的初步看法是，在近代以前东亚存在区域关系或称区域秩序， 存在政治、经济、文化与宗教上的密切联系。在东亚经济史研究上，我们主张把东亚历史看作 是一个区域性鲜明的有机联系的整体，在解释既有的史实方面应突破长期以来以西方为中心分 析东方社会尤其是中国社会的“冲击——反应”模式的理论框架，建立以实证性研究为基础的 新的理论分析框架，使长期受到忽视的东亚经济史得到研究。对于东亚地区社会经济发展长期 领先于世界其他地区，国外学者已有许多精湛的研究成果，但令人遗憾的是我们自己对此问题 的研究长期裹足不前，没对东亚史作出合乎历史实际的解释。 笔者在《东亚区域意识的源流、发展及其现代意义》Ⅲ一文中指出，东亚区域史研究的对 象是一个整体世界，关注的是本区域内跨民族、跨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与科技交流互动， 孤立的国别史研究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今天形势发展需要了。鉴于这种情况，我们主张加强对东 亚经济史研究，以宏观的研究视角审视历史，尤其对横亘东亚历史若干世纪的经济圈给予足够 的重视，建立具有我国特色的理论分析模式与研究框架。当前的形势发展不断对学术提出新的 fl】世界历史》2007年第3期。 959 问题，因而在更深的层次上对过去的社会经济发展史作出概括与总结已成为当务之急。只有加 强区域经济史研究，才能发现社会发展的总规律和根本动力。长期以来，我国对东亚史的研究 几乎都是政治史或是文化史，即便是涉及经济史也只是作为一种依附性的点缀，纳入东亚史研 究的子系统。对东亚经济史的研究，在我国史学界尚属薄弱环节。究其原因，主要在于治经济 史较治政治史难度为大，它不仅需要历史学的知识与视野，还需要经济学的理论与素养。扩大 研究的视野，转换研究的思路不过是近一：二十年的事情。欧美国家的情况也大体如此。诚如 法国年鉴派历史学家布罗代尔所说：“我们感兴趣的是亚洲的历史底蕴，可是我们得承认这一历 史刁i易把握。……再说东方学家往往是些优秀的语言学家和文化专家，并不专攻社会史或经济 史。’’‘铂 对于区域经济史研究日本学者已有较多的探索，例如国内读者熟悉的滨下武志、中村哲、 山原薰、宫岛博史、堀和生、黑田明伸、Jlie平太n 3等都是在东亚经济史研究上取得成就的， 开创了新的研究方法，把具有内在联系的历史事件和发展过程纳入世界历史研究当中，对历史 发展进程作出了许多有益的解释。东亚经济史研究强调的是它的区域性与互动性，但这并非盲 目的自我为中心或贬低其他地区在人类历史进程中的成就。我们看到，古代东亚地区存在一个 以中国为中心，以日本、朝鲜半岛以及东南亚为外围的交通贸易圈，内部有着独特的运行规律 与特点，刁i同于伊斯兰世界和地中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