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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司重整制度中担保债权人的权利限制与保护 董娇娇+ 担保物权具有优先受偿性的特点对于促进交易和融资活动具有重要意义①。然 而，随着重整制度成为近代破产立法的价值取向，为了保证重整目标的实现，保全社会 整体利益，法律对于重整债务人的担保债权人权利设置了诸多的权利行使限制。本文 以此为进路，分析重整制度对担保债权人权利诸种限制以及在债权人和重整债务人利 益平衡状态失衡情形下，对限制担保债权人权利这个立场的各种反向平衡措施，试图 以此探讨我国破产重整制度的改进可能。 一、重整制度对担保物权权利的限制 现代《破产法》不再把债权人利益至上作为唯一的价值取向，而是追求《破产法》的 多元价值目标，把对债务人利益的保护也纳入到《破产法》的价值取向视野中。重整制 度正是在这种理念的支撑下应运而生。重整“乃指在企业无力偿债的情况下，依照法 律规定的程序，保护企业继续营业，实现债务调整和企业整理，使之摆脱困境，走向复 兴的再建型债务清理制度”。②也有观点认为，重整是指对已具破产原因或有破产原因 之虞而又有再生希望的债务人实施的旨在挽救其生存的积极程序。③对于重整的表述 虽然不完全相同，但实质含义相似：重整制度是对濒临破产边缘，但仍有再生希望的债 务人进行生产经营方面的整顿和债权债务方面的清理，使其重获经营能力的一种法律 制度。 +董娇娇，清华大学法学院2005级民商法专业博士研究生。 ①从担保物权成立的时间上看，分为程序开始前成立的担保物权和程序开始后成立的担保物权．后者 担保的债权属于共益债权，破产宣告前已成立的有财产担保的债权，债权人享有就该担保物优先受偿的权 利。本文着重讨论重整程序开始前的成立的担保物权。 ②王卫国：《论重整制度》，载《法学研究》1996年第1期。 ③参见李永军：《破产重整制度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7—8页。 370 论公司重整制度中担保债权人的权利限制与保护 重整程序一开始，不仅所有的民事执行程序均应停止，禁止债务人向个别债权 人清偿，并且对债务人的特定财产享有担保物权的债权人也不能按一般民法程序行 使其担保物权，而必须受重整计划安排的限制。这一规定使得对重整能够保有客观 上的物质保障。④重整程序对所有的债权人的权利都具有限制作用，即使是担保权 人也不能依一般的民事程序行使其担保物权，即必须依法申报其债权，其担保物权 的行使或债权受偿等都必须依照重整计划进行。因此，与传统《破产法》立法理念相 比，重整制度将债务人的利益置于与债权人利益同等重要的位置，以求实现社会整 体利益。 二、重整制度对债权人的权利行使限制 我国新《破产法》引入域外的破产重整制度，对于我国破产企业的复苏提供了一种 制度上的可能。重整程序一经开始，担保债权人对债务人进行的破产和解、强制执行 等均应停止。就内容而言，我国破产重整制度对于担保债权人权利的限制可以分为程 序方面的限制和实体方面的限制，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程序方面的限制 程序方面的限制主要体现为，无论有无担保，所有的债权人都应当依法申报其债 权并经过人民法院审查确认。依法申报的债权人均为债权人会议的成员。其次，依照 我国《破产法》规定，对债务人的特定财产享有担保权的债权人，未放弃优先受偿权利 的，对于《破产法》第61条第1款第7项(关于债权人会议通过和解协议)、第10项规 定的事项(关于债权人会议通过破产财产的分配方案)不享有表决权。 (二)实体方面的限制 上述限制条件虽然在效果上构成了对担保物权人权利的限制，但满足这些限制条 件后，担保物权人仍可以行使其优先受偿权。然而在破产重整程序中，为了保证重整 程序的顺利进行，除了上述限制条件外，担保债权人还受到特别的限制，如担保权暂停 行使等。 重整制度对于担保债权人权利进行限制在域外立法中也比较常见：如英国《破产 法》规定，行政管理令一经作出，在管理令有效期间，不应采取行动行使融资租赁协议 约定的对公司财产的担保，也不得提起或者继续其他诉讼程序，以及其他法律程序，并 且不可以对公司及其财产进行查封，除非管理人同意或者法院允许并且受法院施加的 ④参见李永军：《破产法的程序结构与利益平衡机制》，载《政法论坛》2007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