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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刑法典的修补技术 论刑法典的修补技术 上 欧锦雄+ 卷 四 任何国家的刑法典都不可避免地存在立法疏漏和立法技术缺陷；随着客 观形势的变化，有关条款将会不合时势，因此，任何国家的刑法典都需要适 时修改。但是，为了保持刑法典的相对稳定性，维护刑法典的权威，立法机 关不宜频繁地对刑法典进行大规模的整体修改，一般情况下，只宜对其部分 内容进行修改和补充(下文将这种修改和补充简称为“修补”)，从而不断地 完善刑法典。我国于1979年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之后，立法机 关对其进行了很多次的修补工作。自1997年颁布实施新刑法典以后，我国立 法机关对刑法典又开展了大量的修补活动。但是，我国对1979年刑法典的修 补和对1997年刑法典的修补均存在严重的问题。这是由于我国不重视刑法典 修补技术研究，因此，有必要加强对刑法典修补技术的研究。 一． 对1979年刑法典修补技术的回顾 新刑法典颁布以前，我国立法机关对刑法典的修补采取了两种方式：一 是制定单行刑事法律；二是在民事、经济、行政等非刑事法律中规定附属刑 法条款。自1979年刑法典颁布实施以来，我国立法机关共颁布单行刑事法律 20多个，在相当数量的非刑事法律中设置了具有修改或补充刑法典功能的附 属刑法条款。通过对这些单行刑事法律和附属刑法条款的研究，可以发现， 这两种修补技术均存在着重大缺陷。 (一)对单行刑事法律的评价 在对1979年刑法典进行修补时，我国立法机关主要采取制定单行刑事法 律的方式。在10多年时间里，我国立法机关制定了20多个单行刑事法律， 但是，因严重忽视对其结构营造技术的研究，这些单行刑事法律存在重大 缺陷。 根据结构的不同，单行刑事法律可分为两类：一是细则化的单行刑事法 律，二是简单的单行刑事法律。前者既补充、修改刑法典总则或分则，又进 行具体的法律解释，且解释的内容较为详细。而后者则缺少法律解释的内容。 对1979年刑法典进行修补时，单行刑事法律基本上都是以“决定”的 ·广西政法管理干部学院教授，广西民族大学刑法学硕士生导师。 改革开放30年刑事法治研究 形式出现。简单的单行刑事法律的结构较为简单，在结构营造技术上较少存 在问题，而细则化的单行刑事法律在结构营造技术上存在较大的缺陷。当时， 在所有的单行刑事法律中，细则化的单行刑事法律占较大部分，且修改、补 充刑法典的内容最多。修补1979年刑法典的细则化单行刑事法律在结构营造 技术上存在的缺陷主要表现在：不分章节，仅以序号把补充、修改的刑事法 律条文、法律解释、治安处罚内容以及其他内容连在一起，很难分清刑法典 的总则和分则分别被补充或修改了哪些内容。当大量的细则化单行刑事法律 出现时，显得非常复杂，因此，以制定这种细则化单行刑事法律的方式来修 补刑法典是不够科学的。 就简单的单行刑事法律而言，其内容较为简单，而且言简意赅，其具体 内容及结构为：(1)“决定”名称；(2)序言(一个句子)；(3)修改、补 充或废除刑法条文的具体内容；(4)附则(即生效时间及溯及力问题)。它 和现在的、仅修改一个条文的刑法修正案相近。这是相对较为合理的修补 方式。 (二)对附属刑法条款的评价 在对1979年刑法典修补时，我国立法机关还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制定附 属刑法条款。所谓附属刑法条款是指在经济法、行政法、民事法、军事法等 非刑事法律中所附加规定的刑法条款。自1979年刑法典实施后，我国立法机 关存数十个经济、行政、民事、军事等非刑事法律中规定有附属刑法条款。 其中，许多非刑事法律是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制定的，不少附属刑法条款具有 修改和补充刑法典的功能。譬如，1979年刑法典并没有规定法人和非法人组 织可以成为犯罪主体，但是，1987年《海关法》第47条规定，企事业单位、 国家机关和社会团体可成为犯罪主体并应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又如，原 《专利法》第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