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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论单位犯罪的主体结构 姜涛+ 刘秀” 我国刑法第30条规定：“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实施的危 害社会的行为，法律规定为单位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刑法的明文 规定，并不意味着理论研究的终结。相反，刑法理论界关于单位犯罪主体 “是什么”和“为什么”等问题的争论更为激烈。有虑于此，本文拟就单位 犯罪主体的结构问题略陈浅见，以期抛砖引玉。 一、单位犯罪主体的结构之争 在探讨单位犯罪的主体结构之前，首先必须弄明白的一个问题是：单位 犯罪主体究竟是单位一个主体，还是单位和自然人两个主体?这似乎并不是 一个有着显而易见的答案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理论界主要存在以下几种 观点： 1．一元论，又称单一主体说。该观点认为单位犯罪只有一个犯罪主体即 单位，自然人不是单位犯罪主体。其主要理由是：单位是法律拟定的人格， 具有整体的意志和行为，单位犯罪是整体犯罪，单位成员实施的行为是单位 行为的有机组成部分，单位应当对这些单位成员在单位意志支配下所进行的 各种行为负责。① ’ 2．二元论，又称双主体说。该观点认为单位犯罪实际上是一个犯罪，两 个犯罪主体，即单位和作为单位构成要素的自然人。②二元论的理论根据主 要是：在单位犯罪的情况下，无论是适用双罚制，还是适用单罚制，作为直 接责任人员的自然人都应承担刑事责任，既然作为直接责任人员的自然人要 承担刑事责任，这就意味着自然人本身实施了犯罪，实施了犯罪的自然人无 疑就是犯罪主体了。 3．双层机制论。这种理论认为“在同一个单位犯罪的案件中，单位和 单位的有关责任人员可以同时成为犯罪主体并不互相排斥，不过它们是处于 +江苏大学法学院讲师。 ·+中国政法大学刑法学博士研究生。 ①李僚义、李恩民：《中国法人犯罪的罪与罚》，中国检察出版社1996年版，第68～69页。 ②黎宏：《单位犯罪刑事责任论》，清华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00页以下。 论单位犯罪的主体结构 上 不同层次上的，也就是说，．单位犯罪时存在着一个特别的双层犯罪机制”。① 因此，“正是由于他们使得单位因其行为而犯罪，因而他们自己的行为也构 卷 成犯罪”。可见，这种观点实际上是“一个犯罪，两个犯罪主体”观点的 翻版。 4．单位犯罪的连带刑事责任原理。“连带刑事责任是指法人与法人成员 的犯罪行为相互关联，应同时追究两者的刑事责任。”②这种观点否认法人中 自然人是法人犯罪的主体，认为之所以处罚并非法人犯罪主体的自然人，是 因为他们和法人犯罪有关联。 上述四种观点，从本质上来分析，实际上也就是两派：一派认为单位犯 罪的主体包括单位和单位内部的自然人两个主体；一派认为单位犯罪的主体 只有单位一个主体。我们赞同第二派的观点，理由如下： 第一，犯罪主体所研究的中心问题是成为犯罪主体的资格，它表明什么 样的人可以实施某种犯罪。换句话说，它是刑法规定的、实施犯罪行为的主 体本应该具备的条件。从我国现行法律的规定来看，对单位犯罪的表述是， “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实施的危害社会的行为，法律规定为． 单位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这很清楚地表明了能够成为单位犯罪主体 的只能是所规定的几种组织，而自然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具备这一条件或 资格的。从这一角度来看，那种直接或间接地认为单位犯罪中具有单位和自 然人两个犯罪主体的观点是违反法律规定的。 第二，那种直接或间接地认为单位犯罪中具有单位与自然人两个犯罪主 体的观点，不仅让人容易产生单位犯罪是单位和单位成员共同犯罪的联想， 而且在理论上也存在着令人费解之处：一方面，上述观点的提倡者强调单位 是法律上拟制的人，只有通过单位主管人员、直接责任人员等自然人的意志 和行为才能够赋予其生命，即单位意志不过是自然人集体意志的体现，单位 犯罪行为也无非是由自然人来实施的；另一方面，又将单位犯罪的主体割裂 成单位和单位主管人员、直接责任人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