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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辽代致仕制度 吉林大学古籍研究所 王雷 致仕制度是官制中重要的一部分。辽代致仕制度上承隋唐，下启金元，在中国政治 制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形成、发展、完善以及致仕的推行情况，反映了辽王朝逐步 发展、完善职官的管理制度。辽朝在官员致仕问题上使用了君主的强制力、礼教的 约束力及政治和经济利益的诱惑力，使年老体弱者及时退出现职，保障人事更替 顺利进行，国家机器正常运转。本文在前人研究1的基础上，从辽代致仕制度的形成、 发展与完善，以及官员的致仕标准与待遇方面对辽代致仕制度进行初步探讨，以求正于 方家。 一．辽代致仕制度的形成、发展与完善 辽代的致仕制度草创于辽太宗时期，初步形成于穆宗时期。 太宗时，“诏群臣及高年，儿授大臣爵秩，皆赐锦袍、金带、白马、金饰鞍勒，著 于令。2可以看出，这一时期对官员的恩赏带有较大的随意性。该诏令将群臣和高年并 提，“凡授大臣爵秩”，则可享受到恩赐。那么有理由相信，此处的“高年”已涉及致仕 官员。而“著于令”则是由随意恩赏向制度化的转变，为致仕制度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穆宗在位期间，于有辽一玳的致仕制度而言，有重要意义。“应历十八年夏四月己巳， 诏左右从班有材器干局者，不次擢用；老耄者，增俸以休于家。”3该诏令明文指出，年 龄老迈的官员，增加俸禄并去职回家。这一诏令的颁布，标志着辽代致仕制度的初步形 成。 从辽圣宗时期开始，辽代致仕制度进入发展与完善阶段。 圣宗朝是辽朝官制包括致仕制度发展的重要时期，朝廷颁布了一系列的制度和法令 整顿官制，伴随辽朝官制的进一步完善，致仕制度也逐步臻于完备。某些诏令直接或间 接涉及到致仕制度：“统和十二年五月甲寅，诏北皮室军老不任事者免役。川和“统和十 二年六月甲辰，诏龙、风两军老疾者代之。”5这两条诏令，强制北皮室军和龙、风军中 因年老或有疾而徒居其位不谋其事的官员致仕。而“统和五年夏四月戊戌，诏有司条上 勋旧，等第加恩。”6直接涉及到“勋旧”即致仕官员的待遇问题，按照其地位高下给予 不同的恩赐。 兴宗朝，致仕制度进一步发展。“重熙五年夏四月，颁新定条制。’’7“重熙二十年九 月，诏更定条制。’’8分别提到颁布新条制和更定条制，史载虽已不详，但每一次官制的 变更，都有可能或多或少地对附属于官制的致仕制度产生影响。“重熙十—年秋七月壬 寅朔，诏盗易官马者减死论。外路官勤瘁正直者，考满代；不治事者即易之。”9此诏令 对不治事官员的处置是直接替换掉。“重熙二十二年十一月辛卯，诏诸职事官以礼受代 1参见沈星棣、沈风舞：《中国古代官吏退休制度史》第六章关于辽代官吏退休制度部分，江西教育出版社， 1992年。 2《辽史》卷4太宗纪下》。 3《辽史》卷7《穆宗纪下》。 4《辽史》卷13《圣宗纪四》。 5同上。 6《辽史》卷12《圣宗纪三》。 7《辽史》卷18《兴宗纪一》。 8《辽史》卷20《兴宗纪三》。 9《辽史》卷19《兴宗纪二》。 及以罪去者置籍，岁申枢密院。州这条诏令一是让诸职事官中“以礼受代’’者即以体面 方式为致仕官员置籍，二是让职事官中因罪被剥夺官职，被强令非正常致仕者置籍，并 规定将这两类官员的情况“岁申枢密院”。 道宗朝，有关致仕的诏令颇为少见，但通过分析相关史料和石刻资料可以窥见这一 时期的致仕制度更加完善，并成为官制的重要组成部分。材料明确记载了部分官员的致 仕情况，除正常致仕外，还有致仕时加官进封；致仕后复起。后文有所论及，此不赘述。 辽代晚期，允许富人入粟买官。官制的毁坏，不可避免会破坏致仕制度。一代致仕制度 随着王朝的灭亡而崩溃。 · 有辽—代致仕形成制度，是依史书所记，并为考古发掘材料所印证的。由于材料覆 盖范围为中高层的官员，关于下层官吏致仕情况的材料非常少，因此，下层官吏致仕情 况不纳入本文讨论范围。 二．辽代官员致仕的标准 辽代官员致仕的：撇按例致仕和特例分别考察。对于按例致仕的，一般而言主 要是由于年龄因素正常致仕或是健康原因提前致仕。特例情况又可以分为朝廷不允其退 而久仕不退和已退复仕。 (一)按例致仕 当官员到一定年龄后，不再适合继续任职，致仕是一个必然结果。文献未载辽代官 员致仕的年龄，辽代的诏令数次明确提到取代军队中年老的官员，但也没有提到被取代 官员的年龄。可间接根据文献或墓志洁载来确定官员致仕的年龄范围，为进一步探讨辽 代致仕制度中关于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