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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政治与国家认同”国际学术研讨会 关于“新清史胗的几个问题 欧立德枣(MarkElliott) 传统的欧洲知谚j分子用了很K时间才接受了这样的观点：中闲就像法闺、德 国或英国那样拥有自己的历史，而不只是个简单的过去。为什么19世纪和20世纪 的史学家普遍认为中国是没有变化的，认为巾国存在于一个在时间潮流之外的地 方，主要原因是因为在他们看来，中国没有科学革命，没有启蒙运动，没自．工业 Ranke)的著名言论，中国是一个陷于“永久停滞” 革命。正如兰克(Leopoldvon 的国家。那些史学家对于中国这种不变的性质存有分歧，但是，他们几乎都认为 中国缺乏必要的多样化的经济、社会和政治力最来实现所谓进步和现代化。跟着 这种想法，最终是在西方列强到来后，中国才开始了这一‘进程，它被动地从长达 数世纪的蛰伏中苏醒过来，卷入到了世界事务的洪流中，也只有在那以后，中国 才登上了真正历史的舞台。 这种丰要以欧洲为中心的叙事出现于20llJ：纪，它源自于黑格尔的影响。以 欧洲为中心的模式对中国也具有同样的影响，今天中国的史学家在很大程度．t仍 然处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框架影响下，认为是在19世纪中期，西方帝国主义势力 打开了中困“封建主义”大门的时候，rll同才开始变化，才开始赶上历史。不过， 在过上的30年中，抖{现了一个根据l}l国的历史特点，而1i足从欧洲的历史经验所 建构∽术的叙事标准米对待-I，闼的新趋向。受此冲d}，黑格尔的影响丌始削弱。 也就足说，在20世纪80．,t-代以后，日益明显的以中同为中心的新的学术趋势外始 +哈佛人学尔眶语亩与文I!l】系教授 “清代政治与国家认同”国际学术研讨会 占据优势，到今天，已经在欧洲、北美、日本，在某种程度上也在台湾和中国的 学术界稳步确立，它成功地增进了人们对中国的历史经验在人类历史中的重要性 的普遍认知。当然，在美国，对中国史的学习还远未完全融入美国的比较课程中， 一般学生们也还不一定熟悉诸如朱元璋和乾隆皇帝这样的名字。不过，历史推论 在此时也不再那么容易获得人们的认可，除非中国以某种形式被卷入到比较的视 野中。换一句话说，至少在北美史学家们的眼里，中国终于拥有了历史。 那么，略带讽刺意味的是，正是在这一时候，在西方人在中国发现了历史 时，我们也应该发现，“中国”开始从历史中消失。 一、“中国力：一个不断变化的符号 在进行这样的陈述时，我想强调的是，我并不是要否定曾经存在，或是现在 还存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上的政体的历史现实。中国当然不会真正地消失， 而且也没有消失的危险。相反，我说的“从历史中消失”，指的是缺乏一个从古 至今一直存在的、我们认定为是单一的、统一的，包括今天我们所指的“中国” 的这个政治体。当然，今天的中国是一个拥有国旗、国歌以及联合国席位的国家。 然而，从历史的视角来看，应该将作为一个现代国家的中国和人们所称的中国概 念予以区分，因为这种中国概念只是··种设想、一个过程，在过去的三千多年里， 这种中国概念在“中国”和其他地方都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今天的中国不再是战 国时期的“中国”，正如现代埃及不是法老时期的“埃及”，现代希腊不是柏拉图 时期的“希腊”一样。 众所周知中国这一术语最早出现于公元前十世纪，当时带有这种含义的术 语不止这一个，但它可能是最常用的一个。作为一个持久使用的符号，它在不同 2 “清代政治与国家认同”国际学术研讨会 时期的含义也是不同的。发生这种改变的证据比比皆是，这里概不详述。在前帝 国时代，“中国”包括周朝中部的诸多诸侯国，其疆域频繁变化，后来逐渐占据 1) 了北部和西部边疆的部分“外国”领土。在自宋朝(968-1279)至清朝(1644-191 各个时期的被称为“中国”的地图中，人们也可以看到“中国”疆域的变化。换 句话说，我们说111国曾经消失，只是在强调这样的观点：中国不是唯‘‘的、绝对 的和永恒不变的。应当承认，历史上“中国”的名称、意义和内涵一直在发生变 化，中国一直在不断变动：它的地理、人【J组成和文化都在变动，要把它们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