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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 篇 难挨的日子 ◎路文彬 王雪涵 自杀后的那段 日子是水晶最难挨的。 王雪涵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一个，好得都让她感觉有些神秘。表面 上看不出她有任何过人之处，并且平常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有人和 她说话时，她总要先 “噢”那么一声，满脸刚从梦中惊醒的表情。有些好 奇的水晶一直挺想接近她，却又不知该如何接近她，生怕 自己的搭讪会 吓着她 。 一 天放学后，水晶发现王雪涵和 自己同在一个车站上等车，等车的 王雪涵还在埋头朗读英语课文。见大巴开来 ，水晶矜持着喊了她一声。 王雪涵没有听见，水晶只好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一拍吓得王雪涵 一 哆嗦，书掉在了地上。水晶赶忙替她把书捡起，推着她一起上了大巴。 大巴上的王雪涵好像惊魂未定，浑身还在不时地哆嗦。水晶看着不 免心生内疚，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站在她的身边琢磨着应该对她 说些什么。过了好几站，水晶还是未能开 口，王雪涵也是一言不发，仿佛 根本就不认识她这个人似的。 看到王雪涵开始往车门口挪 ，水晶知道她要下车了。自己还有两 站，但是没有多想，她也跟着下了车。王雪涵走得极快 ，水晶小跑着撵了 上去。 “你家住在哪里呀?”水晶终于这样同她说出了第一句话。 62 王雪涵猛地转过头来，又是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 ：“噢——中兴村 难 搂 的 醴子 啊。”说完，仍 自顾 自地朝前走，但速度却略微 她问：“这么拼命学习有意思吗?” 慢 了下来。 “你说什么?”王雪涵显然觉得她的这个 水晶一时找不到要和她说的话，只好继 问题太不可思议，脸上的表情诧异而又迷茫。 续跟着她走，一直走到她的家门口。这时，王 水晶没有重复 自己的问题，她担心这个 雪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 问题会被对方误解。她想，她们之间终究是大 看水晶。这回该轮到水晶如梦方醒了，她也像 不一样的，没有必要让对方也认同自己的想 王雪涵那样 “噢”了一声，说道 ：“再见吧。” 法吧。她明白了，自己对王雪涵的兴趣也就到 “你……进来吧。”王雪涵竟然向她发出 此为止了。她是不可能成为 自己的朋友的。 了邀请。 这么想着的水晶摇摇头，说 ：“没什么，你 水晶愣了一下，然后便乖乖地跟她上了楼。 学习吧，我 回家啦。” 一 个中年女人为她们开了门，水晶礼貌 王雪涵站着没动，目送她走了出去。 地说了一句 “阿姨好”，而她只是拘谨地冲水 那个中年女人见水晶要走，紧忙过来为 晶笑了一下，把拖鞋递给她 ，便转身消失了。 她开门。还没等水晶走出去，又走进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