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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人”与“风格即人”的比较研究 　　摘 要：“文如其人”与“风格即人”是中西方有关风格的一对相似的范畴。文章通过比较研究，发现两者都强调文章风格与作家内在品性有密切的关系，它是作家内在心灵的外化。与此同时，这一对范畴又是形同质异的，它们在文与志的侧重点、概念来源、语言表达、功利与非功利方面都有差异。文章试图从这些方面对其比较研究，挖掘造成差异的原因，力求为更好的理解这对范畴提供有用资料。 　　关键词：文如其人；风格即人； 修养；形式；非目的 　　中图分类号：I206.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09-0000-03 　　细细研读中国古代的文论与西方的文艺理论，常常会发现两者中虽有时空差异，但其文论之间往往有许多异曲同工之处。如“迷狂说”与“妙悟说”，“典型”与“意境”，“崇高”与“骨气”，“文如其人”与“风格即人”等。在因窥见这些理论有共同之处欣喜之余，我们忍不住将其放在一起比较研究，以便掌握其本质内涵，真正理解它。 　　“文如其人”是对中国古代文论中众多强调创作主体内在修养、气质对写文章造成的影响的一个总结，这一概念并非一开始就存在，而是到了北宋苏轼《答张文潜书》“子由之文实胜朴，而世俗不知，乃以为不如，其为人，深不愿人知之，故汪洋澹泊，有一唱三叹之声，而其秀杰之气，终不可没。”①中，才简直地把这种观点称为“文如其人”。这一理论命题贯穿中国古代文论的始终，影响深远，它既是对创作主体人品与文品关系的概括，又是对创作主体提出一种“诗品出于人品”的美好希望。“风格即人”是法国作家布封在法兰学院士为他当选院士而举行入院典礼的演说中提出的，布封说：“知识、事实与发现都很容易脱离作品而转到别人手里，它们经过更巧妙的手笔一写，甚至会比原作还要出色些哩。这些东西都是身外物，风格却就是本人。因此，风格既不能脱离作品，又不能转借，也不能变换。”②他演讲的内容主要谈论风格，所以，后人一般将之称为《论风格》。 　　一、“文如其人”与“风格即人”共通 　　（一）文章风格是作家内在品性的外在表现 　　“文如其人”与“风格即人”有许多的共通之处。“文如其人”的观点，可追溯到先秦时孟子的“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③在此，孟子首次提出了作家自身修养对创作的重要性。这里的“养气”指人的道德修养。这一论点被曹丕继承并发扬，形成中国古代文论重要观点“文气说”，曹丕在《典论?论文》中说“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④认为作家的内在气质有清浊之分，其才性有明有暗，写出来的文章也就有高下之分。这里的“气”主要指作家的气质、才气。“文气说”是对作家内在禀赋的一种强调，是作家从体格元气到精神、情感、性格与气质的总和，是作家内在心理的一种表现，因此，作家有什么样的内在气质就写出什么样风格的文章。刘勰部分继承了曹丕的“气”之说，指出：“才有庸俊，气有刚柔”，才有庸才和俊才之分，气有刚柔之别，刘勰把曹丕的“清浊”之气具体化了，“清”是俊爽豪迈的阳刚之气，“浊”是凝重沉郁的阴柔之气。宋人郭若虚认为人品与气韵是一致的，他说得更很清楚：“人品既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高矣，生动不得不至；所谓神之又神而能精焉。”⑤一言以蔽之，人品与气韵是成正比的。此外，在中国古代文人看来，“文如其人”的根本原因在于作家自身的内在禀赋修养的不同，因此才呈现出雅、奇、奥、轻、健、飘逸、豪放等不同的风格特征。有学者认为，从曹丕的“文气说”来看，它与西方的“主观风格”（布封的“风格即人”就是主观风格）是基本一致的。所谓的“主观风格”有两层意思，一是“主观风格的根源在于作家的个人本身的特质，取决于作家个人的形体气质与全部精神特征。”⑥二是“内在的气质与全部的精神特征，与外在的风格面貌是完全一致的，是‘因内而符外’的。”⑦ 　　西方文论也注重人格，认为风格是人格的表现。黑格尔说：“风格在这里一般指的是个别艺术家在表现方式和笔调曲折等方面，完全见出他人格的一些特点。”⑧朗吉努斯在《论崇高》中指出“伟大的语言只有伟大的人才说得出。”歌德指出：“一个作家的风格是他的内心生活的准确标志，所以一个人如果想写出明白的风格，他首先就要心里明白；如果想写出雄伟的风格，他也首先要有雄伟的人格。”⑨由此可看出，“文如其人”与“风格即人”两种观点都承认并重视作品与作家的性格、品性有密切关系，两者有共通之处。 　　即使生活在同一时空，有着相同社会文化背景的作家，因性格、品质不同，风格也相异，每个作家都有区别于他人的独特风格特征。读者在阅读文学作品时，甚至可以通过作品风格猜到其出自谁人之手。吴正功认为风格的意义在于“形成了独特风格的作家，在作品中即使不标上自己的名字，也能够使读者见其文而知其名。”⑩明代高?说：“今试以数十百篇之诗，隐其姓名，以示学者，须要识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