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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立功问题研究 上 单位立功问题研究 卷 孙国祥+ 关于犯罪单位能否成为立功的主体，不但刑法没有直接规定，而且司法 解释也没有涉及。司法实务中，笔者也未曾发现有犯罪单位被认定为立功的 判例，相对于单位自首的研究而言，理论界除个别学者对单位立功问题有所 关注外，整体上对其缺乏较深入的研究。有鉴于此，本文就单位立功的主体 性、单位立功与自然人个人立功的界分、单位立功的范围、单位立功的效果 等问题作一粗浅的探索。 一、现行刑法中单位立功的主体性辨析 单位能否成为现行刑法中的立功主体，理论界认识不一。有著述否定单 位立功的主体性，、认为刑法“立功的主体必须是犯罪分子，即指实施了危害 社会的行为依法承担刑事责任的自然人”。①更有观点强调，立功的主体只能 是“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②依此观 点，刑事诉讼法中强制措施无法适用于单位，单位自然也就不能成为立功的 主体。但也有不少学者肯定单位能够成为立功的主体。肯定单位犯罪主体性 的诠释大体有两条路径。一是立足于应然的层面，认为犯罪单位可以成为立 功主体。但从现行立法看，因为“法律上规定立功主体是‘罪犯’，故立功 很难直接适用于犯罪的单位”。但“单位立功理论上应该是能够成立的”。③ 有观点进一步提出，理论上之所以不能排除犯罪单位的立功问题，是因为犯 罪的自然人能够立功，犯罪单位也能够立功，自然人犯罪有立功制度，单位 犯罪也可有立功制度，因为它们都是意识主体和行为主体。④在持此观点的 论者看来，现行立法的疏漏导致了单位立功的缺失，立法的疏漏应通过立法 来弥补是该观点的逻辑结论。二是立足于现行刑法的解释，认为在现行刑法 的语境中，就可以肯定单位立功的主体地位。因为在理解一般自首和立功的 刑罚制度时，不能将“犯罪分子”、“罪犯”仅仅理解为自然人，既然单位和 ·南京大学经济刑法研究所所长，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博：l：生导师。 ①马克昌主编：《刑罚通沦》，武汉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396页。 ② 屈学武主编：《刑法总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366页。 ③ 薛进展：《单位犯罪刑罚的适用与思考》，载《法学》2002年第9期。 ④ 马荣春：《论单位犯罪的立功制度》，载《人民法院报》2002年4月29日。 1469 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自然人都可以作为犯罪主体，则“犯罪分子”也就涵盖了犯罪单位。因为只 需要对“犯罪分子”作明确的解释，就可以将单位立功纳入现行刑法规定的 立功制度中。① 笔者肯定单位立功的主体性，并认同在现行刑法的框架内，单位立功的 主体性可以通过刑法解释得到肯定的观点。其理由是：(1)犯罪单位立功的 主体性源于单位犯罪的主体性。换言之，刑法既然肯定了单位系犯罪的适格 主体，具有犯罪能力，则不难推断，刑法也承认犯罪单位立功主体的适格性， 承认其立功的能力。这是刑法解释的当然逻辑结果。(2)刑事政策的考虑。 “将功补过”、“立功受奖”一直是我国的刑事政策精神，也是宽严相济刑事 司法政策的重要内容。立功制度的积极意义在于，提高司法机关的办案效率， 节约司法资源，激励犯罪分子改过自新。对单位立功的肯定和立功后对单位 从宽处理，同样可以起到这样的积极效果。(3)立功制度对所有犯罪分子的 普适性。形式上，刑法对单位能否成为立功主体未作明确规定，但事实上刑 法也没有排除犯罪单位可以成为立功的主体。作为刑法总则规定的一项普遍 意义的制度、一个重要的法定量刑情节，立功制度应适用于所有的犯罪主体。 值得注意的是，刑法也没有明确规定单位自首的问题，但相关司法解释明确 了单位可以成为自首的主体。②单位立功完全可以循单位自首肯定之路径， 通过相关司法解释予以明确，即由相关司法解释确认，如果犯罪单位以单位 名义、为单位利益(包括为使单位或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